或许他会因为感恩而答应娶她,可若到最后她也转圜不了他的心思,自己终将落得一场空,慕孤松和姜淇奥的经历就在眼前,得不到的往往才是最要命的。
这样的丈夫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想花一生的时间去恨一个人。
还是,算了吧!
她很累了,不想花了一生的心思去得到一个未必能得到的人。
空然一笑,起身越过了他,出了次间。
琰华有些愣怔于她忽然的悲伤与茫然,一时间竟也觉悲从中来。
回身,却只见冬芮关上左次间门扉之后的消瘦背影,耳边是她几乎轻呢的余音:阶下青苔与红树,雨中寥落月中愁。
冬芮进了来,见到深夜出现在桐疏阁的琰华有些难掩的惊讶,却也为说什么,福身道:“姑娘说了,您什么都不必管,只管照常念书就是。待公子中了进士,往后的一切自当顺利。”
琰华点头,起身要走,却还是顿了脚步问道:“繁漪今日是否受了委屈?”
冬芮摇头:“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默了默,“只是姑娘叫奴婢提醒了您,人前莫流露了心思,否则前有姑娘遭伏击,后便是姚姑娘了。”
琰华一怔,脑中不期闪抹微亮,太快,来不及捕捉便抿去了。
七月二十,楚大爷正式上任刑部。
繁漪按照说定的给姚家指了条明路,去拿了曾在慕文渝伺候过的丫头春眠。
那丫头生的一副出色的美貌,许汉杰数次透了意思要纳她做偏房,继而遭了慕文渝的刻薄,自来是不得重用的,在涟漪刚怀上老二的时候就被迷晕,扔给了一个吃醉酒就要打女人的管事儿给糟蹋了。
谁会想到这个被慕文渝隔绝在外的丫头,竟然晓得如此阴私之事呢?
而在姚家去拿春眠的时候,繁漪拜托了无音去制造了点儿动静出来,她的身手无声无息的,谁也抓不到什么。
慕文渝听到了动静,自是晓得事情已经不能再等繁漪先出手了,便催了赵妈妈赶紧行动。
于是,镇抚司终于在长安街顺利拿住了频在城中行窃的飞贼,回程时听到有宅院里喊救命,顺带的又救了个中年妇人,拿住了黑衣刺客。
经查问,那飞贼却是初次作案,刚从工部员外郎的家里抱了个值钱的花瓶出来就被盯上了,因为逃跑的功夫实在好,被一群黑面阎罗追了好几条街之后才落网。
而镇抚司的人救下那妇人之后竟是甩脱不掉,并说要报案,说自己被人追杀,事情还涉及了户部侍郎的府上。
好巧不巧负责这个案子镇抚司佥事和沈凤梧极是要好,晓得他曾受过繁漪救命之恩,便把人带走了,回头细细问了话之后,又与凤梧提了此事。
沈凤梧更是第一时间着人去了姜柔那里送信儿,再转她的人来通知,以免打草惊蛇。
繁漪听到消息时整个人都在颤抖。
终于,叫她等到这一日了!
容妈妈从未见她有过如此显露于外的情绪,问了晴云,却是连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人不由担忧道:“姑娘,出什么事了?”
繁漪在冰雕旁坐了许久,阖着眼帘听着滴滴答答的化水声,竟从未觉得这水声这样清泠泠的悦耳。
那双盛放着阴间路的沉幽眸子霍然睁开,素白微凉的指腹划去方滑落面颊的水痕,好似烈日照拂下的薄薄雾气,瞬间找不到任何痕迹。
站在门口迎着阴沉沉的天际,映的一双眸子愈加深不见底:“着人去老爷和老夫人都递了消息,就说事关重大牵扯了家里的名声,叫了一道去镇抚司听一听的。姑母也牵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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