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道:“现在时机尚未成熟,说了也是无用,待将来趁机成熟了,夫人自然知晓。”
萧后听了李恪的话,摸了摸李恪的手臂,笑道:“你与寻常少年不同,光是看你对付康阿姆的手段,便知你不是易与的,我相信你。”
萧后竟也知道自己设局对付康阿姆的事情?李恪听着萧后的话,不自觉地将眼睛看向原本坐在一旁的阿史那云,除了她,恐怕也没有谁会在萧后面前提及此事了。
阿史那云见李恪突然看向自己,也知道了李恪的猜想。
阿史那云点头道:“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了外祖母,并未告诉旁人,你不必担心。”
那日的事情阿史那云是看在了眼中的,也知道这全部都是李恪的布局,李恪虽不怕这些事情被旁人知道,但自己身在突厥,总归还是低调些地好,自然是不希望旁人知道此事。
阿史那云也知道轻重,他都李恪设局诛杀康阿姆也没有觉得多反感,反倒觉得李恪做的没错。
草原儿女性情直率,恩怨分明,一言不合刀剑相向的事情阿史那云也曾见过,康阿姆先对李恪下得死手,李恪想要他的命本就无可厚非。
这时,一旁的萧后开口为阿史那云解释道:“阿云只是怕我一人在此苦闷,每日说些话来同我解乏,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大可放心,我的嘴巴还算严实,不会说漏的。”
萧后的话,李恪是信得过的,萧后在皇室沉浮数十年,若是嘴巴不够严实,恐怕早就丢掉了性命,哪会活到现在。
李恪道:“夫人李恪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此时干系不小,说出去终归会有些麻烦。”
李恪的担忧,萧后也是知道的,康苏密虽然犯了众怒,但他在突厥身居高位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有些底子,李恪设计康家父子的事情若是搞得人尽皆知,难免带来麻烦。
萧后对李恪道:“康苏密之事说来虽是你引起的,但究其根本,都是康苏密咎由自取,他为了奉迎可汗,做了太多恶事,开罪了太多的人,就算没有你,他也难逃一死。”
李恪闻言,问道:“夫人也知道康苏密?”
萧后点了点头,眼中似有回忆之色,对李恪道:“康苏密之流,我见得太多了。他们出身寒门,骤然得君王青眼,身居高位,一时间难免迷失,不知轻重缓急。可惜他们根基不牢,在朝中最后难免身死的结局。今日就算今日你不动他,他也难逃一死。”
萧后身居高位多年,见惯了这些人。
早年隋朝还在时,隋炀帝杨广便常提拔寒门子弟入仕,这些寒门子弟才干倒也是有的,只是他们一旦身居要位,便常会迷失,难以恪守本心,久而久之,要么犯了过错,被有心的世家门阀除掉,要么就是被攀附权贵,被世家收纳,沦为门下。
隋炀帝纵有心借助寒门子弟和所谓的科举之对付世家门阀,却也是天方夜谭。
而突厥虽无世家门阀,但却有草原各部,今日的康苏密便是苦无根基的寒门子,而各部首领便是权势滔天的世家门阀,康苏密开罪了他们,自然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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