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异常倔强的冲他摇了摇头:“别管我,快跑!”
郁成冲他吼了一句:“我没有扔下队友逃跑的习惯!”
约维奇说:“你必须学会放弃!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他很清楚自己的伤势,刚才那一枪伤到静脉了,血流不止,带着这样的伤势跟着郁成他们一起跑路只会成为他们的拖累。区区四个人,有一个还是非战斗人员,在这片充满敌意、敌人难辨的土地上逃命,本来就压力山大,再加上一个重伤员,那更是寸步难行了。
郁成说:“闭嘴!爬过来,我接————”
话还没说完,他胸口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打得他向后倒退好几步,撞到装甲车才停了下来。他低头扫了一眼,一枚弹丸钉在防弹衣陶瓷插板里,看样子应该是svd狙击步枪发射的子弹,直奔他心脏部位来的。打得很准,但那名狙击手低估了防弹衣的防御能力,没能击穿。
有狙击手!
约维奇奋力将一枚烟雾弹扔向郁成,将他和装甲车都给遮了起来,嘶声怒吼:“快跑!”
郁成暴怒,瞪向狙击手所在的方向。他知道,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救约维奇了,约维奇很有可能就是被他故意打伤的,目的就是引诱已经上车了的中国特种兵下去救他,然后一枪一个。要不是他穿了防弹衣,而对方使用的又是普通的狙击弹,只怕此时他已经去跟阎王爷喝茶了。他确信,只要他敢走出烟雾区,致命的狙击步枪子弹马上就会射过来,而这一次,他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怒吼一声,转身跳上装甲车,一踩油门,装甲车飙了出去。
下一秒,一发火箭弹破空而来,扎在装甲车原来的位置,炸开一团火球。弹片打在装甲车车身上,在车身上制造出一道道划痕,不过还是啃不穿那其实并不算厚的装甲。
装甲车冲出烟雾,朝约维奇冲过去,郁成还没有放弃,他还想救约维奇。
追兵各种火力往装甲车倾泄过来,在很短时间内就有七八枚火箭弹砸来,在装甲车前后左右炸开团团火光,至于步枪和机枪子弹,那更是刮风一样扫过来,即便装甲车的防弹性能不错,遭到如此猛烈的火力攻击还是叫人心肝直颤。暴龙用链式机关炮向敌人猛扫,好些倒霉蛋被他打得支离破碎,但他始终无法压制敌人的火力,要命的火箭弹还在不停地射过来!
暴龙冲郁成吼:“放弃吧,我们救不了他!只要装甲车一停下来,我们就得死!”
郁成嘴唇都咬出血来了,还没来得及回应暴龙,便看见约维奇拔出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如果郁成还要一意孤行,冒着全队人一起被火箭弹炸死的风险去救他,他就开枪自杀。
郁成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装甲车作了一个幅度极大的转向动作,朝十字路口猛冲过去。
约维奇如释重负,露出轻松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贪婪地看着。
照片上,一身长裙的博斯科维奇站在一大丛开得正艳的保加利亚玫瑰中,明眸看着他,浅笑嫣然。
他用力亲吻了一下照片,低声说:“我的爱人,陪我打完最后这一仗吧……我们马上就能团聚了!”
说完,将照片放回贴在胸口的那个口袋中,用枪抢撑地,拖着一条被打碎了膝盖的腿支起身体,半跪在地,擎起ak自动步枪向蜂拥而来的敌人连连点射,用精准的射击告诉那些已经陷入癫狂的追兵:老子还没死呢!
在枪林弹雨中,他一边射击一边低声吟唱着,曲调浑厚中带着悲伤,更多的却是坚韧不屈:
正义的上帝,你曾在最深受困苦时拯救了我们。
请听你子民的声音,像往昔那样作我们的援助!
有你全能的手维持我们,铺平崎岖的路径。
上主,我们的希望,愿你保佑看顾塞尔维亚的土地和人民!
求你把我们的同胞紧紧团结在一起,教我们以不朽的爱。
愿那不和的恶魔永不在我们中间得逞!
……
这是塞尔维亚的国歌,歌名叫《上帝,请给我公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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