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你就放着。
另一个你自己留个心眼儿,别告诉洗砚留好。
里面还有城外的几亩薄田,你当多个收益傍身。
我催洗砚婚事,就是想趁我在长公主和老夫人那边还有面子的时候,把你嫁出去。
嫁出去了,你就不要再进府了,你在外面还能帮我看顾含香馆。”
静寂之间,秋风涌入窗纱,吹活床帐上盛开的纷纭花卉,百花团簇下,叶凤泠整个人萧索又灰败,眼里血丝遍布。
月麟后背唰的出了一层冷汗,“小姐,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你别吓我。
你昨日是去见世子了吗?
你们没和好,又吵架了?”
叶凤泠不回答月麟的问题,只坚持让月麟拿好小匣子,并拿出来一个沉甸甸包裹,里面是精美艳丽的喜服并头面,“这是我提前去订做好的,一并给你。”
月麟大骇。
然叶凤泠不给她继续发问的机会,把她赶去照顾柔兆,说自己要休息。
月麟说什么都不离开,叶凤泠只好把巧月叫进来,由巧月服侍自己,月麟这才一步三回头去给柔兆熬药。
不提叶凤泠一个人把自己裹紧被子里,昏昏沉沉睡过去。
另一边,洗砚火急火燎去宫门口等苏牧野。
昨夜苏牧野见过叶凤泠,怒不可遏,撑着和叶维阳、王宇庭等人利用前朝地宫转移到另一处民居,商量朝事到月上中宵。
转过头他仔仔细细询问柔兆叶凤泠一日行程,待弄清楚叶凤泠金蝉脱壳私会谢静风后,一掌就废了柔兆武功,又要去找谢静风。
苏牧野被王宇庭出手拦下,两人打了大半夜,方冷静下来。
一早苏牧野就叫洗砚回来收对牌,还让洗砚守在小院。
所以,当苏牧野出宫见到洗砚,眼角就是一跳。
他淡定地和别人作别,踱步上马车。
马车车帘一放下,他脸立即冷下来,“什么事,说吧。”
听完洗砚说叶凤泠如此着急要嫁月麟,还亲自去求长乐长公主请江湖名医给柔兆看病,苏牧野并未显出过多情绪,仅是低视阴影,像尊雕塑般不言不语。
洗砚颇有些踌躇,正犹豫着开口,突然瞥见苏牧野冷漠地笑了,是一种疯狂的怒笑,冰凉渗骨。
洗砚惊呆,旋即发愁劝道,“少夫人叫我过去说话时,我看少夫人那脸色实在差,听说昨晚就喝了两口粥,还吐了。
其实挺多事,说开了就好了……”
苏牧野转过脸,冷冷看了洗砚一眼,把洗砚看的发秫,不敢再说话了。
“你现在回去,给我拿衣物送去凝霜院,然后再回去,盯紧了她。
要是人没了唯你是问。
你和月麟的婚事,随便你们,但是这段时间,你得负责看好她。”
“那要是少夫人要出府呢?”
洗砚不得不问。
“不许。
哪里都不许她去,等我忙完再说。”
苏牧野冷漠地注视着车厢内一角,刀削斧锉般的侧脸阴暗不明。
今日叶维阳将死里逃生“回到京都”,重见天日,势必又将引起朝局一番变动。
自己派出墨盏去西北,还未见到苏离,叶维阳就出了事。
墨盏和苏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寻到蛛丝马迹,层层剥茧,弄明白了是今上暗中让人朝叶维阳下手。
墨盏和苏离在番波斯国的雪山里跋涉数日,才找到奄奄一息的叶维阳。
叶维阳身边亲卫为保护叶维阳都死了,叶维阳的双腿也严重冻伤。
为此,叶维阳在西北休养了半月方能上路回京。
经此一事,叶维阳哪里看不清今上对其手握重权的忌惮,下定决心交出兵权,但怎么交、交多少就有讲究了。
他感激苏牧野救命之恩,同意移交安西边防军内心腹众将以及安西都护府内外势力,但他也有要求,便是要送叶子鸣去参军。
苏牧野欣然应允。
叶子鸣不宜去西北,恐惹今上猜忌。
苏牧野将安排叶子鸣成亲后前往安南边防军。
而王宇庭带来的安南边防军几位参将,从前乃路峰旧部,在战场上和苏牧野出生入死,这次入京,一是拜见苏牧野,再就是求苏牧野给他们解决大龄单身男中年的婚姻问题。
这几位想找门第高点的妻子,要能是世家女最好了,最不济也得是个小家碧玉。
光是捋顺这些事,苏牧野昨夜就忙的头皮发麻。
但他一展望未来几日撵着砸下来的冗事,又觉得这几日还算清闲。
神机营内,今早接到苏离传信,不日就带着德者抵京。
朝堂上,西南、西北的和谈都进入了尾声,除昭阳公主和吐蕃王爷婚事、番波斯国公主和冯茂行的婚事外,其余均已经谈妥。
而就是后面这两门婚事,最是难缠,宫里几位主子闹着内讧,苏牧野被提遛来提遛去,费尽口舌。
可苏牧野知道他必须咬牙挺过去,最是关键时刻,最不能掉链子。
权衡之下,他只得先委屈自己、委屈叶凤泠了,把两人的事往后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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