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同样显示出了既紧张又兴奋的心思,但此子以前是孙家的奴仆,父辈的惯性还在,若是单单录用他终究也不妥”
思忖良久,又与刘眺窃窃私语了一番,他最终打定了主意。
“两位都是少年英杰,不瞒二位,两位就算拿到近十年的跳荡营来考究,不不不,近十年二十五岁的年轻将领来比较也不逊色,我大唐还真是人才济济啊,由于你等犯了宵禁,被边中丞发配到了胡弩镇担任府兵,如是某强行你等留在疏勒镇终究不妥,无论是边中丞的脸面还是国家法度上都不好看,故此,还是那句话,你等还是去胡弩镇报到”
“不过你等如此俊逸,也不能耽误了,想那胡弩镇的白孝德也不比你二位大许多,一身功夫恐怕也相差仿佛,也不过是三年前参加跳荡营后遴选出来的,由于白孝德是龟兹国国王的亲弟弟,自然被盖节度招入幕中,最后被派到胡弩镇,先是担任骑兵伙长,最后是副使,今年才提拔为正使”
“虽然于阗镇眼下是高蛮子在管,不过某也挂着节度副使的职位,与高蛮子也商议过,胡弩镇的骑兵伙长一职正好空缺,一个骑兵伙有三十六人,孙秀荣!”
“在!”
孙秀荣赶紧站了起来,干才一刹那他正在琢磨自己的城称呼,最后干脆省了,反正自己眼下只是一个最低的府兵,与夫蒙灵察差的太远,干脆不称呼了。
“你很好,年仅十八岁便文武双全,某推荐你担任于阗镇胡弩镇的骑兵伙长一职,你可愿意?”
孙秀荣自然高兴,一下从小兵连升三级,还是堂堂的骑兵伙长,还有用什么不愿意的?
“愿意!多谢镇守使”
“杨守瑜,你的射箭功夫别说跳荡营了,就算放眼整个安西之地也是少见,在胡弩镇,也有一伙铁甲强弩,人手一把强弓,一把蹶张弩,还有双手长刀,也是胡弩镇少有的精锐,该伙正好缺一个副伙长,你就担任副伙长并兼任其中一什的什长,你看如何?”
杨守瑜赶紧说道:“那敢情好……咳咳,愿意,愿意,多谢镇守使”
夫蒙灵察继续说道:“既然两位都愿意,一年之后,根据二位的表现再做出调整,无论如何,你等都是我夫蒙灵察的牙兵!”
孙秀荣一听,知道戏码来了,虽有些不乐意,还是拉着杨守瑜跪下了。
“多谢将主!”
牙兵,就如同明朝的家丁,既有上下级同僚之情,又有主仆之谊,当然了,后者只是隐形的,但对于上位者来说他们更看重这隐形的职能,同僚之情说白了那都是为国办事,只有主仆之谊才能管一辈子啊。
对孙秀荣来说,有了夫蒙灵察这位靠山,今后有些事情就好做多了,何况,夫蒙灵察多年以后就要调到河西,也不会一辈子管着自己。
“孙秀荣,呵呵”
此时,那位不到三十岁却高居疏勒镇守使府判官之职的刘眺说话了。
“根据档案记载,你的阿翁是契丹叛贼孙万荣的义子,而你本姓杨,承蒙镇守使青睐,切切要牢记自己是大唐军队的一员,还是夫蒙将军的亲自拣拔的牙兵,切不可再做出那种欺师灭祖的大事,时刻想着报效国家才是!”
“杨?”,孙秀荣一愣,随即赶紧应道:“判官说的是,我一定牢记!”
……
孙秀荣携带的文牒、驿牒上都被夫蒙灵察的内行官标注了。
诸如“此三人途径疏勒镇时,被于阗镇镇守使程千里、副使高仙芝纳入到跳荡营备身行列,为此耽误了四日,加上疏勒镇到双渠驿,总计五日,抵达胡弩镇再加五日”
还有高仙芝提前留下了的任命书,因为高仙芝还要去龟兹城述职,他留下了自己的内行官处理孙秀荣、杨守瑜二人之事,由于程千里调走了,他高仙芝实际上就是于阗镇最高的指挥官,故此,办理一个区区伙长任命的事易如反掌。
任命文牒上写着:“兹有原葱岭守捉城所属府兵孙秀荣、杨守瑜,参加了大唐开元二十六年安西一年一度的跳荡营遴选,综合评比中,孙秀荣高居第一,杨守瑜第六,节度副使夫蒙灵察大悦,收二人为牙兵,高仙芝副使任命孙秀荣为胡弩镇骑兵伙伙长,杨守瑜为强弩伙副伙长”
并盖上了高仙芝的大印。
临行前,为了招揽人心,作为镇守使的夫蒙灵察给二人一人一套明光铠,一匹高大的焉耆马,有了这份恩义,在一般人看来,作为夫蒙灵察的“门人”地位他二人一辈子是摆脱不了了。
真是这样吗?
高仙芝虽然去了龟兹镇,但他带过来的那些少年,除了少数被疏勒镇守捉使以上将领挑为牙兵留下来了,大多数还是被于阗镇的将领一早就选好了,眼下李嗣业、段秀实正式成了他的牙兵,自然由他俩领着返回了,得知孙秀荣、杨守瑜二人还要去胡弩镇任职后,同是于阗镇的李嗣业、段秀实都很高兴,两人中,李嗣业与杨守瑜谈得甚欢,而段秀实对于这位新任疏勒、于阗二镇跳荡营“状元公”更是十分仰慕。
孙秀荣自然了解这两人的底细,自然也施展了自己加起来一百多岁赐给他的先机,在众人面前八面玲珑游走着,在李嗣业、段秀实面前更是言辞谦恭,等他们按时抵达于阗镇时,四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这倒是更加令孙秀荣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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