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雅应该得手了吧?怎得张举的大营都半夜三更了,还不得安生?好像并未全睡,他们没有军法官不怕营啸的么?”
关羽带着两千骑兵,抵达张举大营外最后一处高坡,在黑暗中借着敌营的灯火暗中瞭望观察了一会儿。
张飞摩拳擦掌,很想报四个月前在灅水河畔被张举的骑兵冲倒受伤之仇:
“肯定是张举死了,敌军乱了——伯雅的口信里说,他会安排子龙动手,子龙的身手二哥还信不过么?混在丘力居的亲卫里,就那么几十步,我不信张举还能逃出命去。机不可失,快冲杀过去吧。”
关羽一摆手:“不急,让士卒们下马再休息一刻钟,反正敌营并未发现我们,也没警觉,如果张举果然死了,敌营中肯定会有士卒逃散,撒开斥候,抓一些逃出来的士卒拷问。”
他还是比较持重,大军劫营,战前保存好体力也很重要。
幸好他并没有等待多久,仅仅半刻钟后,斥候就抓到了几个单独逃散的叛军士兵,带给关羽拷问。关羽非常细心地把那些俘虏隔开单独问,所得情况差不多,都说是入夜后戌时传回的张举死讯。
“还等什么,俺可要报四个月前那一箭之仇了,统统给我上!”张飞听完后,二话不说翻身上马。
“三弟!”关羽喊不住,只好按编制各领一千人,分两路入营冲杀。
打仗么,有些时候需要深谋远虑,有些时候需要直接打脸。
现在就是打脸的时候,直接f2a莽上去就对了。张飞朴素的治军与作战理念,居然在此刻发挥到淋漓尽致。
对付那种很沉得出气的强敌,张飞或许不如关羽。但是论虐菜,他显然更有天赋。
“燕人张飞在此!反贼张举首级已被献给我家使君,降者不杀!”
张飞也懒得再掩饰行踪、连勾倒栅栏的操作都省了,直接从营门往里冲,一路上呼喝连连,见人就杀。
“别怕!汉军没我们人多,稳住,稳住!只要出关去投弥天将军咱还能一战!”一些张举军的基层将领,见状拼命组织队伍严阵抵抗。
张举军的士气确实狂泄到了谷底,但毕竟还没崩溃。这是因为叛军对于自己的大头目究竟是不是“皇帝”,本来就不那么讲究。
所以“皇帝”被杀之后,大家想当然还会有些类似于山贼的朴素思想,觉得再立“二当家的”接班就行了。
在举、纯叛军中,弥天大将军张纯的造反资历,其实比天子张举还老一些。只是因为张纯是被刘备和李素揭发了、不得不提前举事,所以发动之前拉到的资源远比张举少,这才不得不屈居大将军。
但现在张举死了,还是有不少害怕无法被赦免的中层叛军将领,会期待张纯带着他们重新振作。
如果士气可以像游戏里那般量化的话,那么张举死之前,叛军的士气大约是六七十,勉强及格线以上,主要是给饿的。
而张举死后,就暴跌到二十几,要是连张纯都靠不住,才会彻底全崩。
“找死!”张飞看到一个试图重整队伍的叛军将领,立刻就把躺病床养伤数月的怒火彻底发泄到对方头上。
他冲到近前,腿夹马腹,让全速冲刺的战马再往前跳起一跃、而后蛇矛仗着数百斤的马匹下落的重力,把所有惯性贯注一点猛力砍下。
这挟怒一击非同小可,敌将下意识双手持矛往头顶格挡,“铛”地一声大响,双矛矛杆相交。
敌将顿时双臂骨折,随后蛇矛矛杆压下之势不减,直接把对方的脑袋连着铸铁头盔一起,砸进了脖腔里,头盔与肩甲的铁片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似乎那死者天生就没有脖子,一矛杆把身高砸矮了半尺看上去依然挺协调。
“还有谁!”张飞势如疯虎,继续把蛇矛抡转如飞,杀起一蓬蓬血雨,口中大喝狂吼丝毫不歇。
身边亲兵见状大受鼓舞,无不以一当十狂猛冲杀,把一群群饱受震撼的敌军挑落践踏。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张飞所部一千骑兵,居然直接斩杀敌兵数千人,击伤踩伤无算。
关羽也很快从另一侧迂回杀入大营,青龙宝刀如同切菜般一排排剁将过去,百十颗大好头颅乱飞,最多时竟能同时有三四处脖颈血压未衰、朝天怒喷血泉。
就像是那一具具死尸的心脏上,有死神之手在亲自充当增压泵,把人心往死里攥,不喷干最后一股血浆不罢休。
至少十几个叛军将校被关张杀鸡一般斩杀,叛军整个都被杀傻了。
不过,张飞也并不知道,经此一役,他出道以来屡试不爽的“冲锋接敌之前先大喝狂吼短暂晕住敌人、让亲兵趁机排队刺杀”的战术,也即将迎来最终也是最辉煌的一战,将来或许就没那么好使了——
因为当初无论是打张纯还是打难峭王、乌延,张飞这一嗓子之所以有奇效,完全是因为张飞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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