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呐。”
“王爷说的是囤积居奇?”唐寅不解道:“近日来湖州府粮价已经涨了四成,但还没有哪家粮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囤积居奇之举。”
“那是因为时候未到。”朱厚炜冷哼道:“商人逐利,此千古不变的至理,商贾若是有五倍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若是为了十倍的利润,商贾就敢践踏一切人间律法,有三十倍的利润,商贾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被抄家灭族的风险,伯虎兄所说的干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过是书生之言罢了。”
“王爷言之有理。”唐寅都糊涂了,来永王府这几年时间,他勉强也算了解永王的性子。
在他的印象当中,永王喜好奇技淫巧,认为推动天下万物进步的动力就是匠人,不喜儒家,因为儒家只会空谈,实际上儒家的官员真正会治国理政的没几个,另外就是推崇商道。
商道兴则国富,这是永王的论断,而且永王府自己也经营商贾事,比如酒楼、钱庄还有即将开业的大剧院。
由此可见,永王是鼓励商业兴盛的,可现在却又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让唐寅觉得无法应对。
“市面上没有限粮,粮食的价格也没高到让百姓无法承受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还有余地!街市上还没有涌入大量恐慌的百姓,商贾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如果突然停了,而他们大肆涨价和限量的举动就会让名声臭遍大街,这种风险他们不敢冒,而老百姓则是在盼雨停,但凡还有一线生机,他们就不会陷入绝望的境地,可一旦绝望,那个时候就彻底晚了。”
“王府可打算如何应对?”
朱厚炜摇头道:“这个时候谈应对还早,本王可以免了二十万亩地今年的税,可却没有办法养活数万张嘴,所以本王也只能等,等待一个出手的契机。”
唐寅不知道永王所说的契机是什么,但是三天后粮价陡然间暴涨!
太湖水位已然超过警戒,随时都有决堤的风险!
太湖一旦决堤,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常宅!
这是湖州最大粮商常正阳的大宅,常正阳是谁?就是当初被朱厚炜召集去买了债券的十七大商之一,只不过最后以债券兑换银子的时候,常正阳没能拿出债券,在永王的宽容下立了字据拿走了银子。
如今在常宅,湖州府几名粮商正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端坐在主位上的常正阳一脸的阴沉,盯着下面喋喋不休议论的粮商。
因为王府钱庄,如今湖州大户想要用高利贷的方式来逼民户破产的可能性已经几乎不存在。
对于粮商来说什么最重要?粮食!
粮食来自于土地,所以几乎大粮商也都是大地主,这一类大地主最热衷的事情只有一个就是土地兼并!
然而一个钱庄,就将土地兼并这条路堵了个七七八八,众粮商心中岂能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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