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军大营,老奴大帐。
阵亡三百多,伤者五六百,近千的战损数字,令帐中的气氛甚是凝重。
当然,死伤最多的是汉军和蒙古人,真正的后金军只有一二百。
而在座将领中,李永芳是最为忐忑的。
孙得功是他策反的,内奸是他派的,却毫无动静,白白死伤了这么多人马,不能不说他有着很大的责任。
“攻城遇挫,倒也在本王预料之内。”
老奴沉着脸思索半晌,抬头说道:“我军长于野战,拙于攻城,西平堡已见端倪。广宁城坚炮多,此弊方才全显,却也不是一件坏事。”
后金军虽攻取了抚顺、沈阳、辽阳等城堡,但抚顺是投降,沈阳和辽阳则主要是内奸作乱,并未有过太激烈的攻城作战。
攻打西平堡虽然给后金军带来的不小的伤亡,但守城的兵力和武器,又哪里能和广宁城相比。
老奴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不解地说道:“只不过,王化贞竟晓兵事,防守很有章法,倒是令本王意外。”
一边说着,老奴把目光投向了李永芳,询问的意思明显。
李永芳赶忙站起,躬身禀报道:“禀汗王,据卑职的情报,广宁城中有后备军一万多人。文官除了巡抚王化贞,还有知府高邦佐;武将官职最高的乃是参将江朝栋……”
大贝勒代善看着侄女婿李永芳,问道:“情报挺详细,可城中谁人知兵善守?王化贞,高邦佐,还是江朝栋?”
李永芳并没有明确回答,恭谨说道:“王化贞不习军事,大言轻敌;高邦佐曾任天津兵备副使、蓟州兵备等职;江朝栋身为参将,曾与蒙古炒花部作战。”
三贝勒莽古尔泰本就粗疏鲁莽,闻听此言不禁哼了一声,说道:“大贝勒问你城中谁人知兵善守,你给个准话儿也就是了。说这么一大堆,让我等猜谜吗?”
老奴瞅了莽古尔泰一眼,这个粗汉赶忙低头闭嘴,但心里对李永芳的鄙夷却是丝毫未减。
四贝勒皇太极一直在凝神思考,此时抬起头,向父汗建议道:“父汗,孩儿觉得可仿辽阳之战,置广宁不攻,挥军攻击广宁以西的堡寨。明军的屯粮之地在右屯卫,若能攻取,广宁不下亦无妨。”
努尔哈赤微一沉吟,颌首道:“此计甚好。明日便依此而行,代善、阿敏率部西进,大张旗帜;本王率部在城下虚围,莽古尔泰、皇太极率部于新立隐蔽,若明军出城,则尾追夹击之。”
“是,孩儿(卑职)遵命!”众人起身接令,分头前去指挥行动。
在辽阳之战时,经略袁应泰本打算严守城池,凭坚城挫败后金军。
但努尔哈赤极为狡滑,分兵两部,一部后金军置辽阳于不顾,绕过城池向山海关方向疾奔佯动。另一部则隐兵在后,伺机而动。
袁应泰恐山海关有失,立刻乱了阵脚,匆忙调兵尾追后金军,又命令总兵李秉诚等人在辽阳城西五里结阵三大营进行拦截。
努尔哈赤见明军中计出城,便挥师反身攻击,先击溃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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