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天灵子遣弟子熊血儿,奉上孔雀河畔的一口灵泉。沈元景微笑接过,将两边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杨达道:“从此以后,散修里头,也只红发老祖和我等有仇怨了罢。要不弟子领着师弟师妹走一趟,不留仇患。”
余英男立刻说道:“今日在鸠盘婆的魔宫,胜得不够爽快,不如我们四个走一趟,将这老鬼的红木岭也围了,再试试剑阵。”
岂料古神鸠懒洋洋的道:“区区一个红发老怪,你们随便去两个人就能将他一门上下尽数收拾了,何必兴师动众。”
“啊!原来眼下我自忖法力已经能够与之比肩了。”余英男一怔,叹道:“想当年我和邓师妹在慈云寺,被他欺负的极惨,还要师父过来解救。”
米明娘笑道:“好了,师姐别伤春悲秋了。正好枯竹前辈和他有一桩因果未有了结,我陪你走一趟吧,快去快回。”
余英男却扯住她,说道:“慌什么,师父,你还未说今次去峨眉,有何收获?”
“不过是和大智和尚交了次手,仍旧是不分胜负。”沈元景淡淡的说道:“另外齐漱溟恐怕是气急了,提出要与我派斗剑,被我拒绝。”
“啊?为何拒绝?”一众弟子纷纷看来,他说道:“斗剑不过是他峨眉派定下的规矩,大势在我,为何要与他们做这等浪费时间又容易阴沟翻船的事?”
……
一天之间,华瑶松、鸠盘婆、优昙神尼、易周夫妇、红发老祖,这些个声名赫赫的人物,尽数陨落,着实震动了整个修仙界。
非但是那些个小门小派、散修独客,惊得不敢出门,就算余下峨眉、五台、华山等派,也都失声。
随着时间流逝,越传越远,整个一两年来,天下太平,无一妖孽敢外出生事,以至于余英男都寻不见敌人,远赴海外,飘荡了年余才赶回来。
一入洞府,就见着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眉目英挺,双颊略显硬朗,表情冷淡,见着她也不打招呼,径直路过。
余英男看了她背影许久,才往前走了一截,就见着上官红匆匆而来,说道:“三师姐回来了。”往前两步,又转过头来,问道:“师姐有无看见一个小姑娘?”
她比划了一下高度,又要形容,余英男伸手往一边指去,说道:“往丹房那边去了。怎么,这女孩就是圣姑迦因转劫之身么?”
上官红点点头,说道:“我多番寻访,才在剑阁一带,寻到此女,投身到一个嘉姓文士家中,眼下她叫做嘉然。
两岁时候,已然醒悟前身记忆,保留先天之气,资质更是好得出奇,就是性子秉承前世,不如何亲近人。”
余英男叹道:“她小小年纪,就要背井离乡,来这冷冷清清的洞府里头,也是难为她。又不像是我,当年无有依靠,幸亏遇见师父。对了,听闻她前世甚是不喜男人,这辈子有无这等毛病?”
上官红摇摇头,说道:“倒是没有。我仔细问过,自打她出身以来,祖父、父亲将她捧在手心,日夜呵护。
眼下更是一家人抛弃产业,都随之迁徙到了山脚下,这般疼爱有加,想必就算是块石头,都捂热了吧。”
余英男又是羡慕,又是松了口气,因与圣姑迦因并未有什么交情,也就没有跟去,只交待几句,便径直去找沈元景。
等见到师父,她开口道:“我在海外转了一圈,诸多岛屿已经荒芜,多是前番参与嵩山斗剑时候的那些个左道中人所有。
我绕去了金钟岛一行,叶缤前辈境界高深,功行完备,早就顺利飞升。只留下一封信,要将她几个弟子托付给邓师妹,我带回来,送去了金石峡。
至于北海陷空岛、南海铜椰岛这等海外大势力,岛主本也是有道高人,却飞升失败,转劫而去。留下的弟子看着也不是如何成器之辈。
再往外一点,小南极不夜城,钱氏父子都是十分厉害的人物,无奈何与那海外神山光明境中万载寒蚿结下仇怨,被那妖物杀上门去,惨遭灭门。
等我赶上光明境,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仗着太白玄金剑不惧磁火极光,苦战三天三夜,才将之灭杀。”
她将一路行来的各种遭遇尽数道出,说起惊险处,也是轻描淡写,似不值得一提,只将觉得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一道明。
沈元景听完之后,脸色凝重,说道:“照你这般探寻,天下修道之人,已是少了十之六七。纵然各派都有传人,也是青黄不接。
再过得若干年,等老一辈全都飞升,休说如极乐真人这等驻世天仙,就算地仙境界,恐怕也是极其罕见。这场大劫,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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