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之人,我无法开口,不过…我可以告诉公子一些有用的消息,公子若是有能力,自己查出便是…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些。”
余先生对苏衍歌也暂时保有好感,但还是不愿托底。
“可以,彦某愿意暂且不过问太多,不过先生这次,可不能再说些假话了…”
苏衍歌微笑点点头,倒是也不纠结他说不说背后的人,余先生也是迫不得已才选择妥协一些,若是强行逼迫,恐怕适得其反。
他愿意松口,也是看在已经瞒不下去的份上,所以还是听听他所发现的,也许有些用处。
“自然。”
余先生点了点头保证,而后思考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昨天早上,我被朱府的人请来,我当时所有事都不明白怎么回事,来到府里直接带到这个院子…
一个小丫鬟站在院子里,手战战兢兢的指着房间,吞吞吐吐的说带我进去,似乎受了刺激,话说的不利索。
房门大开着,我也是好奇,便跟着她进到房间里。
一进门,门前没什么不妥,接着往左边看,床上躺着女子,脸上盖着帕子…身体没有起伏,似乎没了生息…”
“昨日来的时候…脸上就已经有了帕子?”
苏衍歌有些没忍住提出了疑惑,她本来还以为这帕子是因为那宠妾面部太过吓人,才遮掩一下哦。
“不奇怪吗?”
“是…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我专门问了这件事,后来她的丫鬟说…这死者,平时睡觉就喜欢用帕子遮面,和衣而睡。”
余先生肯定了苏衍歌的问题,继而说到
“人各有异,所以有些怪癖也不是不能接受,我的任务还是检查一下尸体如何…
我接着走到床前,床边的桌子上少了一只茶盏和一茶壶…我询问去处,那丫鬟解释说
这妾室脾气不好,有些恃宠而骄,每日天亮喊她起床用早饭,她定会发脾气,然后抓着桌上的茶盏就摔地上,十几天来…几乎每日都要换新的茶具。
早上也不例外,听到里面有茶盏碎裂的声音,丫鬟只当那妾室又发脾气,见怪不怪,倒也没再理会。
又过了一个时辰,屋里毫无动静,按理来说,平日里这个时候,妾室怎么说也会起床,等她再敲门的时候,屋里就没了声音,奇怪之中,丫鬟把门推开,喊了几声,里面仍旧是没有什么回应。
这丫鬟才觉得奇怪,连忙进去,发现自家夫人脸上同往常一样盖着帕子,但是自己这么大的动静她都没反应…丫鬟心里也是紧张着,鼓起勇气把她脸上帕子拿起来…就看到那宠妾眼睛瞪着,口微微张开,没了呼吸…她连滚带爬的去喊人…接着就是我来了…
她们怕瑞茶盏伤到人,就把碎片处理了,帕子又盖回原处。
我听了这些,觉得奇怪,于是我开始检查尸体…
尸斑融合成大片,尸僵全身出现,角膜微浊,嘴唇开始皱缩…瞳孔放大无反应…
我推测,应该是死亡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早上,所以早上听到摔碎茶盏声音,现在看来,就十分奇怪,不过我想起了…”
说道这里,余先生突然停住了,转身看着苏衍歌皱了皱眉,没再说下去,话锋一转:
“不过我还是没把这事告诉给朱老爷和官家人,我本想以不小心自杀搪塞过去,可朱老爷似乎十分肯定那妾室不可能自己害自己,于是下令找凶手。”
余先生不能说的,恐怕是关于幕后的人,苏衍歌轻笑一声
“余先生说的那个幕后主使…是大夫人吧?”
“,”
那余先生的眼睛没忍住挑了一下,就这么一个细节,苏衍歌还是捕捉到了,心里便又肯定了些:
“不过…我现在说了也没用,毫无证据空口白牙,她不认,官府也不敢如何”
余先生叹口气,似乎无奈的不得不说了:
“公子…既然你猜到了,我也就说明,就在前几日,大夫人借游街的名号去找了我,说过几天帮她一个小忙…
我常年与死者打交道,那她找我,就说明她可能想做什么错事,我与大夫人相识也有些年月,这些年,这个朱老爷对她越来越不好…
她对我说的时候没忍住哭起来,我心一软,就答应帮她…公子,大夫人也是可怜人,你就…放过她吧…”
“我很同情大夫人的经历…但是…”
苏衍歌心里也是心里想着这夫人的可怜境遇,但是出于理智,她回答:
“但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律法有序也是最无情的,余先生您可以说也是在害她。”
余先生低着头不再说话,苏衍歌又补充着:
“不过先生能告知我这么多,看来也是不想看她步步错,这事从现在开始,同您没有关系,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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