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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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老大父子也消失不见,赵立本从巷子里背着手走出来。
原来他偷偷跟在后头,把两个儿子的话都听得明明白白。
“唉,软饭有那么好吃吗?一个个都没点骨气……”赵立本一阵唉声叹气,似乎很为自己的教育失败而自责。
叹息声中,一辆低调中透着奢华的双驾马车,稳稳停在了赵立本身旁。
车帘拉开一角,淡雅的香气便透出来。
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向赵立本含笑招了招手。
穿着青色绸缎袍子的车夫拉开了车门,又有满头珠钗的侍女下来,为赵老大人设下了锦墩。
只见赵立本面不改色,挺直腰板,踏着锦墩上了马车。
赵立本一上车,侍女便关上了车门,径直上了后头一辆马车,不再打扰车厢中的二人。
两辆马车便沿着秦淮河畔,缓缓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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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铺设着柔软的地毯,搁着檀木的小几,上面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水果,还有个银质的方盒。
待赵立本在榻席上坐定,那四十多岁的妇人便盈盈下拜,眼里满是欣喜之色。
“让大人久等了。”
“说了让你在城外等候,怎么就是不听话!”
赵立本却丝毫不假辞色,板着脸训斥道:“万一让我儿孙碰见,如何收场?”
那贵妇人竟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愈发柔情似水道:“妾身是担心你嘛……听闻大人遭此大难,我便星夜赶来。到了南京才知道,大人已经平安出来了。”
赵立本哼一声,微微扬起下巴道:“老夫纵横官场多年,什么事摆不平,要你担心?”
“是,是我说错话了。妾身最崇拜的,就是大人的这份自信。”妇人眼中满满都是崇拜。
“唉……”赵立本这才叹了口气,伸手拉起了妇人。
那妇人又打开了银盒,里面乃是一方热腾腾的棉巾。
她模样雍容华贵,一看就是颐指气使惯了的人上人。此刻却如婢女般拿起棉巾,亲自侍奉赵立本擦手擦脸。
“妾身看赵府已经易主,大人家两位公子爷似乎没处着落,不如让妾身安排一二吧。”妇人又俯身给赵立本脱下靴子,换上双轻便的软底绸鞋。
“要你多事!”赵立本却不领情,硬邦邦道:“他们养尊处优几十年,一个个都养成了废物。老夫正待借此机会磨砺他们一番。”
贵妇人露出恍然之色,忙点头连连道:“是我多嘴了。原来大人用心良苦,果然不愧是大人啊……”
说话间,马车驶到秦淮河畔的一处码头,赵立本掀开车帘,看见一艘插着‘伍记’旗号的客船,正静静停泊在那里。那客船足有三层,雕梁画栋十分豪华。哪怕与河面上来往穿梭的那些王公贵族的画舫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赵立本和那妇人下车时,码头上居然一个闲人也没有。因为连这码头,也是这贵妇人私家所有的。早有几十名仆从护卫,将出入口封锁起来,以免人多眼杂。
看到这富贵迫人的气势,赵立本不为察觉的微微皱眉,旋即便重新板起脸道:“我现在是平头百姓,当不得这么大阵仗。”
“大人在妾身心里,永远是当初……最英武时的样子。”贵妇人微微仰着头,迷醉的看着赵立本的侧脸。也不知这小老头,有什么迷人之处?
“你送我回家就行了,我是不会去你家住的。”赵立本一边信步上船,一边对那妇人道。
“知道大人要避嫌,进不得我这寡妇门。”贵妇人颇为幽怨的叹一声,旋即便贴心的笑道:“不如这样吧,我陪大人去苏州散散心,等大人休息过来,拿定了主意……”说着她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娇羞之色道:“你想去哪了,妾身就跟着去哪便是。”
赵立本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抹不易察觉的得色转瞬即逝道:“这还差不多。”
妇人也跟着上船,两人并肩立在船头,客船便顺流而去,不一时就离开了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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