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西北之地,有蛮族逞凶,窥我神州动荡,遂乘多难,窃踞中原。衣冠变为犬羊,江山沦于戎狄,凡有血气,未有不痛心切齿于西蛮!”
“朕奉天倡义,代罪吊民……”
皇极门御阶上,霍安捧着圣旨高声宣读,下方数百官员跪听。
说是诏书,其实更本质上来说,其实是一份讨伐檄文。
诏书里面,清晰向世人描绘了,当前大晋面临着何等危局,其目的是号召全国上下,团结一心抗击外敌。
连皇帝都亲征了,哪怕你不打算帮忙,至少也不能添乱,对吧!
即便有人想乘机告事,只怕旁人也要劝他掂量,最终会引发何等大祸。
这份诏书没有太长,也没有太多修饰的地方,所以霍安几分钟就念完了。
这是面向全国的诏书,已经提前印好了几千份,接下来会发往全国各地。
当霍安退下,赵延洵清了清嗓子,平静说道:“众卿免礼!”
有了他这句话,广场上众人这才起身。
“国家危难,社稷倾颓,朕为君父,岂能坐视?故提兵亲往西北,拒西蛮于塞外……”
“我大晋有亿兆黎庶民心,有数十万带甲锐士,朝廷上下有肱骨官员……”
“故而此战,我朝必胜!”
赵延洵一番慷慨陈词后,大朝会也就结束了。
皇帝御驾亲征的事,近期已有风声透露,所以朝臣们并不觉得意外。
在退朝之后,他们议论得最多的,是关于当前西北的局势。
和以往百年乃至千年不同,这帮西蛮子是来鸠占鹊巢的,不是和匈奴那般只知劫掠。
换句话说,大晋与西蛮之间,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根本连投降的可能都没有。
“据兵部同僚说,只怕再有两个月,天山郡的怪物就空了……大战已是迫在眉睫!”
散朝之后,官员们行走在宫墙外,讨论着有关西北的事。
“西蛮七十万大军,若是奋力一击,我朝……真的能挡住吗?”
“是啊……加上近期抽调的诸卫所军,西北也不过十七八万能战之兵,敌我兵力相差悬殊啊!”
听得最后一句,现场众人都沉默了,他们中许多人都觉得悲观。
“听说前些日子,禁军和西北总督署还闹了不快,这可真是……”
这一句,让在场众人更感到悲观,心中惶恐也多了几分。
就在这时有人说道:“诸位……皇上亲自督战,将士军民自当团结一心,西蛮不过土鸡瓦狗!”
“胡大人说得对,皇上膺天命而生,自起兵以来无往不利,鬼物、奸邪、叛军、逆臣、国贼皆一触而溃!”
“如今西蛮不自量力,妄图以蛮力触天威,无异于自寻死路,待皇上驾临之日,便是他们灰飞烟灭之时!”
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大显年轻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豪情。
刚才说话这两人,前者是雍王府时的潜邸之臣,后者则是今年科考录取的进士。
“两位说得好,皇上乃天降圣人,神威难测,区区西蛮,跳梁小丑而已!”
新冒出的这人,乃是国子监学子出仕,被赵延洵赐予同进士出身,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帝党。
他这话虽然“跪舔”之意,但其提到的“神威难测”四字,却让在场众人陷入了深思。
那些平白出现的粮食武器甲胄,那些鬼神莫测的神迹,都无不显示当今皇帝的神圣性。
再联想到之前,赵延洵骑兵的碾压局面,原本悲观的许多人,此刻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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