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蝎子摆尾,脚尖倒钩苏乙的下巴,苏乙堪堪躲过,却也失去了追击的机会。
不过宫二刚才的攻势,也就此破了。
虽然有牛嚼牡丹之嫌,但破了就是破了。
这次苏乙发动抢攻,一套凌厉组合如疾风骤雨般打得停不下来。
宫二被动应付得很辛苦,被苏乙步步紧逼于院落一角,突然拼着挨了两拳,一招进步团撞欺身入怀,苏乙几乎下意识就想来一记抱摔却最终忍住,急忙后仰倾倒。
宫二提膝就顶,苏乙左臂横于下巴上挡住这一击,同时右拳一拳砸在宫二的右腿小腿上,让她这一脚偏离了方向。
眼看宫二从他身上掠过,苏乙用倒挂金钩的方式一脚踢在了宫二的左腿腿弯处。
砰!
宫二也几乎同时一脚踩在苏乙的胸口,如马踏飞燕般掠过,却终是失去平衡,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
苏乙被踩得重重摔在地上,但也很快打滚起身。
两人几乎都没受什么损伤,不约而同齐齐大喝一声,扑向对方。
两人你来我往,又打了好几回合,却是打了个势均力敌。
宫二再次施展出叶底藏花,苏乙依然是没防住,被打得当场把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但因为没有打中要害,苏乙依然有再战之力。
这回他毫不怜香惜玉,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直接创造出机会一记背摔,差点把宫二摔个结实。不等宫二彻底逃脱,他发狠从后面给宫二上了裸绞。
这种绞杀的招数,基本四肢都要缠绕在对手身上的。所以场面可想而知。
宫二一个不慎被苏乙从后背挂在身上,脸贴着脸差点被勒死,最终用了金丝抹眉的杀招才迫使苏乙松手,挣脱后的宫二有些恼羞成怒,向苏乙发动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放飞自我的苏乙破罐子破摔,下潜抱腰直接放翻宫二,就要使用寝技。
宫二如惊弓之鸟,疯了般摆脱苏乙逃离。
等苏乙再起身时,她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卑鄙,无耻!”宫二咬牙道。
就刚刚这么两回合,苏乙几乎把她全身上下都碰遍了。
“没办法,不用这些招式,打不过你。”苏乙很坦然道。
他破不了宫二的叶底藏花,要是还像之前那么打,迟早落败。
再说他都被打吐了,还管得了那么多吗?
“用了这些下三滥的招,你照样不是我对手!”宫二也发了狠,凌空一脚踢来。
八卦掌虽然最出名的是掌法,但腿法也不容小觑,七十二暗脚、七十二截腿,只听名字,就知道多么阴毒了。
接下来宫二以腿法猛攻,目的就是为了不近身,不给苏乙抱摔放倒她的机会。
但她还要防着苏乙抱腿,她很清楚,一旦被苏乙抓住她的腿,那么下一刻,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就会把她压在身子底下……
宫二就像是一只永不降落的蝴蝶围着苏乙这朵花朵转悠。
打得时间久了,宫二气力不济,只好退下。
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
她咬着唇,瞪着苏乙,满脸的不服气。
苏乙忍不住笑了:“平手?”
宫二不敢近身,他短时间也奈何不得宫二,倒是能消耗掉宫二的力气再动手,就比如现在就是个好时机。
但有这个必要吗?
只是切磋而已,不必非分个胜负。
宫二倒是有心再打,但她很清楚,她心已乱,力已竭,不能冷静,再打下去必输无疑。
严格来说,她算输了。
但她不服,因为她觉得苏乙耍流氓。
“这一战不算结束,今日算作平手,改天再分胜负。”宫二冷冷道。
“好。”苏乙痛快应下,“跟你一战,我受益良多,等下次比,想必我会进步不少,到时候再试试看,能不能接你的叶底藏花。”
宫二傲然道:“让你再练十年,你也接不住我的叶底藏花。”
“那可未必。”苏乙笑了笑。
话锋一转:“打了这么久,要不进屋里喝杯茶再走?或者我请你去小白楼喝咖啡?”
“不如等分出胜负那天,谁输谁请。”宫二道。
“一言为定。”苏乙道。
宫二对苏乙嘴角勾了勾,一抱拳,转身就走。
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苏乙等她的背影消失,倒吸着凉气捂住了胸口,痛得呲牙咧嘴。
两掌叶底藏花没有挨结实,但也打得他稍一用力就针扎般疼痛,这女人手真黑。
“来人!来人!给我请秦大夫!”
得检查检查有没内伤,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另一边,宫二回到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个时辰,出来的时候一身红花油味儿。
老姜抱着刀站在门口,上下一打量,问道:“看着怎么不高兴?输了?”
“没输!”宫二一扬脖子。
老姜呵呵一笑:“那就好,老爷找你,在演武堂。”
“好。”
宫二离去,老姜却没跟上。
很快,宫二来到了演武堂,宫宝森穿着练功服正在等她,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宫二走到跟前,轻轻叫了声“爹”。
宫宝森没有回头,悠悠问道:“如何?”
“没赢。”宫二闷声道。
宫宝森回过头来,有些惊讶,也有些理所当然。
“来来来,你跟爹搭把手,告诉爹,你们是怎么打的。”他招招手。
宫二咬了咬嘴唇,忿忿道:“姓耿的招式下流,否则他赢不了!”
“他的武功有东瀛柔术,有摔跤,他练的就是这个。”宫宝森道,“你郑师兄这儿有护具铠甲,你去穿上。”
“是。”
宫二依言去一边穿上铠甲护具,开始和宫宝森复盘她和苏乙这一战的细节。
每复盘一个回合,宫宝森都要停下来,分析两人为什么会这么拆招,为什么会这么打。
若是苏乙在场一定会十分惊奇,因为宫宝森将他当时的应对分析得八九不离十。
这就是一代大家的底蕴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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