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一旦知道了,让他们活着比我自己死了更难受。”李君道:“我们本无恩怨,可今日却不得不抓你。”云红月凄凉大笑,咳了口血,叹道:“我也活累了,早就想歇歇了。”言语甚是诚恳煽情,让人不疑有它。 偷天王道:“你现在有两条路,要麽跟我们逍遥城,要麽跟林啸回去。”云红月摇头道:“别人给的路我不走,也走腻了,我的生死我自己做主。”张少英问道:“你为甚麽杀他们?”云红月道:“你不必知道。”张少英道:“杀人总需要个理由吧?”云红月沉默了,没有回应,神色甚是纠结。林啸冷声道:“你最好做出选择,这是给你机会。”云红月摇头道:“我已不打算活着,根本不需要路。”林啸道:“那你自己了断吧。”张少英见云红月杀了那麽多人,偷天王,林啸似乎并不想杀她,便知其中另有隐情。上前说道:“我纵横派救她一命。”两方皆是一惊,张少英竟然搬出纵横派这这样的招牌,其实用张少英现在的名声便已足够。纵横派原本只熟悉在武林,现在却响彻江湖,姬灵霜请武道七宗救张少英,这已是轰动武林了。尽管没人知道纵横派的实力,但如此大的面子,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偷天王,林啸的确不想杀云红月,却又不得不抓她,张少英这一插手便解了围。林啸三兄弟抱拳而退,张少英上前将云红月扶了起来。云红月身子摇摇欲坠,叹道:“你就是张少英?”张少英应道:“是。”云红月见张少英虽年轻,但言语之间甚是端静,大感好奇。叹道:“你又为何救我?”张少英道:“我只是举得你并不像坏人。”云红月豪迈而笑,叹道:“你的确与众不同。”张少英微微一笑,说道:“我帮你疗伤。”云红月摇摇头,叹道:“有时候活着必死更难受,我活腻了,且自生自灭吧。”说罢推开张少英,蹒跚前行。就着微弱的灯光,张少英看到了云红月眼中的黯然,知她已抱必死之心。能够对死亡如此漠视,这其中必有一段辛酸,张少英已经越来越好奇了。 云红月在前面走,张少英便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张少英向偷天王问道:“她是谁?”偷天王道:“浃江上的云梦楼就是她开的。”张少英疑惑道:“妓院?”偷天王笑意盅然,颇有赞许,说道:“他所杀的这十七个男人都曾经大肆欺辱女子,这是导致他们被杀的原因。”张少英道:“所以你们都不想杀她?”偷天王叹道:“生在这个世道却不遵循这个世道的法则,是会被人唾弃的,人言可畏呀。”张少英道:“你们后悔了?”偷天王笑道:“我们已经承受了代价,剩下的便是享受了,何来悔意?”张少英道:“我让她入逍遥城?”偷天王笑道:“我们完全没有跟着的必要。”张少英叹道:“生命的消逝远比杀戮更残忍。”偷天王三人俱沉思,颇觉有理。李君叹道:“看来死并不是没有好处的!”张少英苦笑道:“死是可怕的,我比较幸运。” 云红月托着疲惫的身子缓慢前行,她真的是累了,人累了,心也累了,在她眼里死或许才是她这辈子最痛快的事情。没有牵绊,没有顾忌,无惧一切,对于她来说,这是享受。她经营妓院,却对妓女甚是爱惜,性子温和却又行事决断,有巾帼之风。几年内她便统一了浃江所有的妓院,云梦楼的每个妓女都是她精心调教的,每一个都芳华绝代,美艳群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达官贵人为了能一亲芳泽都不惜花大价钱,人人都叫她红姐。受尽了男人的捧爱,云红月也看到了男人的。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可贵的,云红月一直都保留处子之身,浅笑嫣然之间却又颠倒众生,迷倒万千,让人欲罢不能。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强颜欢笑,也厌倦了受人摆布,或许这也不能称之为受人摆布,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云梦山是一位大文豪以她的名义提的名,凤尾香薄妙玉蝶,莲步盈晖羞难禁,嫣然一笑黛倾城,疑是云庭梦里仙。这首诗云梦雅韵虽浮华轻薄,却为坊间所言传。云梦山山高林立,嵝石交错,为鄮县最高的三山之一。云红月爬上山顶时已是心力憔悴,疲惫不堪。山顶的云梦亭是那些人男人为了讨好她在在这建的,云红月瘫坐在亭中,冷声嘲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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