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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谭松皱眉,面容阴沉。
“谭长史,我知道你仇恨牧山,也知道你对黄巾反贼恨之入骨,但是我们需要为这南阳数百万民众考虑,战争一起,这南阳战火就会蔓延起来了,百姓们岂能安居!”
张咨打断了谭松了话,直接拍板,道:“黄都尉,你传令纪司马,让他率兵而归,必须保证麾下兵马一个不少返回宛城,另外各县的兵马立刻返归,安抚各县百姓,提防黄巾反贼作乱,还有,刘郡丞,你立刻上奏朝廷,张川作为舞阴县尉,孤身贼窝,说降贼军,不费一兵一卒,平乱土复山之患,剿贼用功,特向朝廷为其请功!”
牧山反了,他铁定有责任,牧山不反,他就安享太平,所以他只能盼望牧山没有造反的意思,不仅仅不敢逼迫牧山,还需要好好安抚,甚至没知道牧山此战得了大便宜,还只能被迫上奏请封!
“诺!”
黄猛刘劲两人点头领命,谭松一个独木难撑,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了。
“牧山,区区舞阴县城而已,我给得起,但是南阳郡我输不起,你最好别逼我!”张咨喃喃自语。
当初费尽心机才说服大将军何进,甚至被迫向大将军麾下的那个凉州蛮夷借了数千金贿赂大将军身边的几个谋士,才能坐上这个位置,他决不能输掉这个位置。
中平五年,四月,上旬。
舞阴城郊,十里亭外。
县令蔡图,县丞孟吴,还有贼曹赵平,连同县衙十几个官吏,已经等候多时,在这些官吏身边还有不少舞阴城中的大户家主也在其中等待。
这里面也有不少士族中人,他们不得不等,因为如今的牧山他们招惹不起。
踏踏踏!!!!!
远处,马蹄声重重之中,数百骑兵冲锋而来了,冲锋之中,滚滚尘沙,犹如一头猛兽张开血盆大口,扑面而来,众人不禁连连后退,站都站不稳。
这数百骑兵在距离他们的不足十五米的地方,骤然之间停下来了,动作一致,明显骑术娴熟。
“属下张川,剿贼得胜,率兵而归,还请县尊大人检阅!”
牧山带着人皮面具,魁梧如山的身躯从马背上跳下来,对着蔡图拱手行礼。
“好!”
蔡图之前的郁闷已经驱散,此时此刻脸庞上露出一抹激动了神情。
牧山的这个态度,他还是很满意的。
因为他感觉到牧山始终把他当成了舞阴县令,而不是意图割据舞阴。
“本官已为张县尉摆好的庆功宴,我们进城去!”蔡图牵这牧山的手,大步流星的向前而去,率先而进城。
“骑兵随我进城,其他将士,驻扎城外,不得扰民,若违军法,斩立决!”
牧山对县城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但是他并不反感蔡图此时此刻的补救,毕竟他还需要立足县城,有些事情,他倔不得。
“诺!”
众将领命。
“进城!”
雷公率骑兵紧跟在手,从城门而进。
骑兵后面,数千步卒在一个大汉的率领之下,就地扎营。
“蔡县令这是亡羊补牢啊!”成罗用一个手牵住马缰,眸光有些森冷如冰。
“这也怪不得县尊大人,他只是受到了小人谗言而已!”
李严作为主簿,本来是可以是不出征的,但是牧山因为之前与之合作颇为欣赏,就想蔡图征辟了他而去,此战他也随军而出征,他对兵法造诣在一次次实战之中,已经越发娴熟,出谋划策,和牧山麾下第一谋士成罗配合之下,才成功的受降了数千贼兵,但是他没想到远在后方蔡图为了压制牧山,居然下了一步臭棋。
“李主簿,你与我们之间,乃是袍泽关系,我等自当信任汝,然这蔡县令如此行事,已经背起盟约,有些关系破裂了,终究是破裂了!”
成罗摇摇头,策马前行,并没有回城,而是直接向着西北方向的景平村而去了。
“哎!”
李严长叹一声,有些无奈。
成罗说的没错,他们之间建立合作关系很艰难,但是这关系破裂只在一瞬间而已,牧山心中有没有芥蒂他不清楚,但是因为蔡图了一个决定,几乎让景平村的老幼覆灭,这就让他日后再也不会信任蔡图。
最重要的是牧山如今坐拥兵马已经将近四千了,不说一千多精锐县兵,两千多的投降贼兵,还有贼曹兵马,就说景平村,也不知道还藏着多少兵马。
连太守府都让步了。
如果太守府不是让步,他们在土复山必还有一场血战要打,其实他们已经做好太守府翻脸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张咨居然会再一次让步。
既然太守府都让步了,舞阴这座城,说话的再也不是蔡图或者是城中的那些士族,而是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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