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严拜见县令大人!”
“正方,我们如今都是阶下囚而已,无需多礼了!”
蔡图摆摆手,道:“坐吧!”
“诺!”李严有些忐忑的坐下来,他有才学不假,但是出仕不足一年,遇上如此大事,心境还是颇为有些不安的。
“正方,他们给了本官一个生存的机会!”蔡图直入正题,现在他唯一能信任的,估计就是李严了,所以他需要李严的智慧,为他做一个决定。
到底是和他们同流合污,还是杀身成仁,这是一个选择题,艰难的选择题。
“机会?”李严微微眯眼,眸光之中闪烁一抹精芒。
蔡图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边,一字不漏:“正方意为如何?”
“县尊大人,你确定和他谈的不是牧元中,而是牧龙图!”
“本官很确定,此子虽年方十二三左右,可是心性卓越,面对本官不仅仅不畏惧,甚至气势尚在本官之上,言语之中,更是咄咄逼人,不可小觑也!”
蔡图低沉的说道:“他以黄巾之民的惨不忍睹来博取本官的同情心,然后恩威并济,先是以生死诱之,然后以生死迫之,让本官进退两难,此獠日后若是成长起来,不成朝廷栋梁之才,必成朝廷大患之敌!”
李严脑海之中回忆了一下,那个看起来清秀的少年居然的蔡图这样的评价,恐怕他是看走眼了。
他沉思了半响,才开口:“县尊大人,其实这并非坏事!”
“怎么说?”蔡图皱眉。
“我等皆然读圣贤之书,明道理,执仁政,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这黄巾之贼,昔日多为流民,所谓流民,依旧是大汉子民,他们犯上作乱,自然不容饶恕!”
李严说的很真诚,也很坦然:“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若非朝……若非他们迫不得已,也不会成为反贼,圣贤之道,在教化,若是能借这个机会教化牧山等人为朝廷效命,这也是无上功德,当然,朝廷有朝廷的规矩,所以我们不能明着招降,牧龙图此法倒是可以试一试,陈丰已死,县衙之中,无人可担当武将,若是牧山能改过,对舞阴来说,也不失为好事一件,最少以他之能力,能我们舞阴保一方太平,不受匪患之乱!”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就担心他们以后贼性不改,无法安定下来,那我舞阴就……”
这句话他不说,但是蔡图也明白。
“你认为牧元中此獠如何?”蔡图询问。
“虽为匪,可他的名声也颇为清明,若非他背着张曼成麾下第一猛将之名头,南阳郡中,不是多少人想要招降他啊!”李严说道。
“那我们就赌一把!”
蔡图双拳握紧,咬了咬嘴唇,双眸之中爆出一抹的凌厉无匹的光芒:“我若死了,就当命不好,可是我不能给舞阴带来兵祸,我们冒险给他们一个机会,或许能得他们之效忠!”
“县尊大人,就算我们愿意,恐怕还有些麻烦!”
李严说道。
“你是说舞阴朱氏?”蔡图面容阴沉。
“朱县丞明显早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但是他却丝毫不顾吾等安危,独自的返回朱府,朱府乃是舞阴第一豪门,门中私兵不少,更储存了不少武器,就连朝廷精锐之兵所用的八角弓弩都有,可如今尚未出兵,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李严低声的说道:“他应该是在等县令大人被牧山诛杀之后,然后再出兵剿匪,到时候即除掉了县令大人这个眼中钉,也能捞得大功一件,补缺县尊大人的位置,就万无一失了!”
“哼!”蔡图冷哼:“他倒是好算计!”
他和朱湛两人,这些年矛盾不少。
朱湛代表地方乡绅,是舞阴的土皇帝,掌控舞阴太多土地了,而且他,乃是舞阴县令,执掌一方百姓,麾下有这么一个大患,寝食难安啊。
“县尊大人,就算我们愿意接受牧山,愿意让他入住县兵,他若是去宛城告上一状,恐怕我们也要被问罪!”李严道:“不解决他,我们依旧没有活路!”
“正方可有办法?”蔡图双眸带着一丝丝希冀,目光看着李严,道。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李严嘴角微微扬起,不经意之中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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