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不敢得罪寺院,也不敢赶我走。”
赵宗媛说:“你说的我知道,我也是五台山下的,也租种过寺院的地。”
萧恒德说:“照道理说,他们因为你才租种了寺院里最好的地,应该感谢你才是,可是,竟那样对你,真是狼心狗肺。”
赵宗媛看着萧恒德又激动起来,问:“他们怎样对待你?贤释妹妹。”
贤释说:“没怎么对我,就是让我多做事,少吃饭,没什么。”
萧恒德说:“那他为什么耍那样的小心眼?”
贤释说:“恒德哥,他是我的干爸,从小在他们家养大,也是不容易的,他有些想法,也是应该的,你不要总过不去。好了,你不在这里妨碍我们做事了,出去走走,出去走走。”
萧恒德只得站起来,走了出去,忽见,韩德让走进来,身后一个陌生人,另外跟着两个卫士,挑着两担东西。
萧恒德忙上前,行礼。
韩德让笑道:“驸马,有人给你送东西来了。”
这时贤释与赵宗媛也出来了,与韩德让见了面。贤释连忙请韩德让进屋坐,韩德让招呼了陌生人一声,让卫士先将担子挑进屋里,然后和陌生人走进屋内。
萧恒德一直盯着陌生人看,那人一副高丽人打扮,白净的脸上留着髭须。
韩德让指着萧恒德对陌生人说:“朴先生,这就是你要见的人。”
陌生人立即上前向萧恒德叩头道:“大人,小人奉娘娘之命前来看望您,您还好吗?”
萧恒德有点糊涂,娘娘为何要派人来看望我,而且还派了一个高丽人。
韩德让说:“他是安哥派来看望你的。”
萧恒德恍然醒悟,连忙扶起高丽人,说:“好好,我还好,安哥好吗?”
高丽人说:“娘娘很好,娘娘现在已经是皇妃了,不久,就可能当上皇后了。”
萧恒德眼里溢出泪水,说:“好就好,好就好,我还担心她会受苦呢。”
高丽人说:“大人放心,娘娘出身好,教养好,在我国很受人尊敬,我王很喜欢娘娘。”
萧恒德说:“这我就放心了。”
高丽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萧恒德,说:“我家娘娘听说阿妈仙逝,心里十分悲痛,担心大人身体安危,奈何不能亲自前来吊慰,只能派小人前来看视,令小人带来一些礼物,万望大人珍重。”
萧恒德打开信笺,但见上面写着:不孝女拜于父亲大人尊前:儿自去年辞别双亲,于今已一年有余,不胜思念之至。儿在异国一切安好,唯盼鸿雁常飞,音讯畅达,一纸虽短,足慰念想。然而,一年多来,片纸全无,难道双亲心里无儿,抑或是孩儿不孝,以致二老与我断绝消息?及后,惊悉阿妈薨逝,痛断肝肠。阿妈多病,驾鹤西飞,自在女儿意料之中,但骤闻噩耗,仍是惊疑不已,阿妈贵为公主,性情高傲,然为阿爸,俯身屈就,尊前强笑,背后流泪,强壮之体终磨成孱弱之躯,何哉?爱阿爸之切也。然,逝者已矣!阿爸也要保重身体,女儿特备高丽特产些许,不成敬意。里面有深海鳕鱼数条,高丽参十余斤,貂皮大衣,皮靴若干件,阿爸身体不好,受的伤多,多吃高丽参,对身体有好处。鳕鱼是阿爸的最爱,也不忘了吃。阿妈去了,府里的下人,一定会照顾不周,阿爸自己珍重。女儿远隔万水,不能尊前尽孝,愧疚惶恐之至。安哥启呈。
萧恒德看完信,手颤抖着,半天,才对高丽人说:“请带我回去谢谢你家娘娘,我一切都好,请她不要挂念。让她凡事以国家大事为重,不要儿女情长,更不要记挂着我,我不值得她这么挂念。”
高丽人听完萧恒德说的话,看了萧恒德半天,似乎还没明白他的意思。
韩德让笑说:“驸马,你这回放心了,安哥确实很不错,当上皇妃了,又这么有孝心,真是难得。”
萧恒德说:“多谢政事令夸奖,我替安哥谢谢你。”
韩德让说:“谢我干什么?”
萧恒德说:“安哥若想在高丽过得好,还是需要契丹的支持,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以后就要多多仰仗政事令了。”
韩德让看了看高丽人,说:“朴先生,你先回驿馆休息,我与萧大人还有一点事相商,就不陪你了。”
高丽人听了起身告辞,萧恒德送到门口回来了。
韩德让说:“安哥还不知道你犯罪的事,我也告诉卫士,让他们别乱说,免得安哥听了又伤心。”
萧恒德说:“多谢政事令。”
萧恒德说罢,上前将送来的担子打开,拿出两条鳕鱼,然后,合上盖子,对韩德让说:“政事令大人,如果你不嫌弃,请将这些东西拿回去。”
韩德让说:“这是安哥给你的东西,我怎么拿回去?”
萧恒德苦笑道:“政事令大人觉得我还用得着吗?”
韩德让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萧恒德拿起放在案几上的信,仔细地折叠着,揣进衣兜里,贤释和赵宗媛看着地上的两担东西,又看着萧恒德,酸楚的泪水也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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