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疯了?女人都是疯子。”
无端地挨了一顿打,赵宗媛感到极委屈,又愤怒。她已受够了这种被压迫的日子,她的腰几乎折断了。
第二天, 萧绰听说赵宗媛的脸上涂抹了一层紫药水,想来面容一定十分可笑,便传旨让她进宫。萧绰见她一脸红紫,忍不住大笑,说:“赵宗媛,什么时候你的下巴上结了茄子?”
赵宗媛看了萧绰一眼,抬起头说:“回太后,政事令嫌奴婢脸难看,便用药水遮掩起来了,哪里是什么茄子?”
萧绰说:“政事令倒是很在乎你的,果然把那块丑陋的地方遮盖起来了。”
赵宗媛看起来,有点得意洋洋地说:“这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人,他们要那么美干什么?嘴巴肿一点,牙齿豁一点有什么关系?非要涂抹药水把它盖起来不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萧绰听了,心里火气上冲,看着赵宗媛。赵宗媛似乎一夜之间都变了,她的眼神变得犀利又大胆,目光里分明藏着一股哀怨而又桀骜之气,这赵宗媛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顶撞了,她这个胆子是谁给的?韩德让,他为什么要给她涂抹药水?这不是宠着这女人吗?他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萧绰觉得有一团火在心里燃烧。
韩德让见到萧绰,萧绰正为皇上连日在元和殿喝酒嬉闹而大发脾气。见韩德让进来,指着韩德让说:“你,你也去和他们闹,闹翻天算了。”
韩德让上前,说:“太后,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萧绰说:“朕气坏身子,关你什么事?朕气自己,又不气你?”
韩德让说:“皇上不就是在元和殿摆宴犒劳有功之人吗?用得着这么生气?”
萧绰说:“什么犒劳有功之人?有这么犒劳的吗?一摆就是好几天的酒筵,天天喝酒吃肉,把元和殿都变成酒馆了。”
韩德让说:“是是,皇上也确实做得有些过分,臣这就去劝说他。”
萧绰说:“还有你。”
韩德让说:“臣怎么了?”
萧绰说:“怎么了?赵宗媛也被你惯的不行。”
韩德让知道了,萧绰是因为赵宗媛而生气,他不知道如何对萧绰说。在他心中萧绰一直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为什么昨天一回南京就对赵宗媛动手?赵宗媛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大动肝火。
昨天,韩德让也问了赵宗媛,为什么太后打了她。赵宗媛什么都不说,先是低着头流泪,接着竟然笑起来。他真是搞不懂女人。
韩德让说:“赵宗媛怎么了?”
萧绰顿了顿,说:“她居然敢顶撞朕,不是你给她的胆子,她敢顶撞朕?”
韩德让说:“赵宗媛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要顶撞太后?”
萧绰说:“为什么要顶撞朕?是你给她撑腰。”
韩德让说:“臣何时给她撑腰了?”
萧绰说:“你,你都不知道你把她宠成什么样了?”
韩德让不明白,说:“臣什么时候宠过她了?”
萧绰说:“你不宠她,她会那么在乎你?你没看见她那样,站在城门外,见人就问‘你看见政事令没有?政事令回来了吗?’一点稳重的风度都没有,哪里像政事令夫人?”
韩德让说:“她是个苦命的乡下人,请太后包涵她。”
萧绰说:“你别一口一个太后太后的,叫得朕心烦。”
韩德让说:“我已经跟她说了,她是雪雁的妈妈,我喜欢雪雁,喜欢她的女儿,她就是我的妈妈。”
萧绰说:“你真这么说的?”
韩德让说:“这是我的心里话。”
萧绰说:“看来你是忘不了她的。”
韩德让说:“我的心真正在哪里,你心里最清楚。”
萧绰说:“男人都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韩德让说:“有朝一日,我死了,你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我的心怎么样,是不是红的,如果是红的,那就是我对你说忠心的。”
萧绰忙说:“呸呸,尽说不吉利的话,朕哪会让你先死,朕一定要死在你的前面。”
韩德让说:“刚才还说我说话不吉利,你怎么也说了?不许说。”
萧绰哽咽着说:“好,今后我们谁也不许说。”
韩德让见萧绰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便告辞出来。在宫外见到了王继忠,王继忠今天满面春风,走路带着都带着笑。
韩德让叫住他,说:“王侍郎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
王继忠:“政事令,今天的确有一件大喜事,要向皇上禀告。”
韩德让说:“什么大喜事?你媳妇要生孩子了?”
王继忠说:“我媳妇的确快要生孩子了,但今天,还有更大的喜事,遇见你正好,我们一起去见皇太后,皇太后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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