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迎亲队伍排成一排,与他们相对的也排了一排人。这时,两个侍者走到两排人中间,一人托着酒托,一人捧着酒瓮依次给皇族人和迎亲人斟酒,请双方对饮。与萧恒德相对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萧恒德认得他是二皇子耶律隆庆,生得身材瘦弱,文质彬彬,像个女孩,端着酒盏半天不敢送入口中。
萧恒德轻蔑地一笑,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盏翻转过来,双眼盯着耶律隆庆,耶律隆庆窘得脸通红通红地,一双眼睛左右睃动。
突然,走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一把拿过耶律隆庆的酒盏,仰头把酒喝了,也学着萧恒德的样子把酒盏翻转过来,然后,把酒盏放在酒托上,让侍者再斟酒。侍者看着执事人,不敢斟酒。
执事人说:“公主想喝酒,以后再喝,今天···”
公主却说:“不,今天我要跟他比个高低。”
执事人说:“今天日子特殊,二公主等着去成亲呢,三公主就别闹了。”
公主突然伸手抢过酒瓮,说:“今天非与他见个高下不可。”
萧绰笑道:“既然越国公主想与萧恒德喝酒,就赏他们每人三大盏,今天高兴,都别扫兴。”
萧恒德见对面是越国公主,心想,这下麻烦大了。他早听说,皇宫里有三不近:皇太后寝宫不准近,皇太后召见大臣时不准近,再就是越国公主一般人不敢接近。越国公主聪明伶俐,却性情古怪刁钻,蛮横无礼。今日遇见的确如此,不得已,萧恒德只好与越国公主喝了三盏酒。
可是,越国公主越发兴起,定要分个输赢。
萧恒德只得说:“公主,您赢了,在下已经醉了。”
越国公主不依不饶,说:“你骗人,你没醉,醉倒醉倒,你没倒,怎么醉了?再喝。”
萧恒德说:“不能喝了,在下真的不能喝了。”
越国公主还想逼萧恒德喝酒,萧绰说:“越国,他真的醉了,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与越国比酒,真是自不量力。”
越国公主说:“他若是真的认输,就去给隆庆道歉,谁让他欺负人的。”
萧恒德想到自己的确行为有些无礼,便向耶律隆庆赔了礼。越国公主这才放过他。
不是冤家不聚头。小厮算是明白这个道理。
就像越国公主和萧恒德,经过那次比酒,越国公主反而爱上了萧恒德,非要嫁给他不可,为这事,她甚至央求过太后。
萧绰摇头道:“不,你姐姐刚嫁给他哥哥,你怎么能嫁给弟弟呢?”
越国公主说:“这有什么不行的?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萧绰说:“朕看那小子性格倔强,你嫁给他,恐怕没有好过的。”
越国公主说:“我不管,我喜欢他,就要嫁给他。”
萧绰说:“那也要人家喜欢你才好呀。”
越国公主说:“他会喜欢我的。”
萧绰不得已,只好托媒人说合这门亲事,没想到,萧恒德一口回绝了,弄得萧绰很没有面子。虽然如此,她却放下心,与越国公主说明了此事,让她死了这条心。
谁知越国公主毫不气馁,反而更热烈的爱上萧恒德。
情感就是这么奇妙,一旦被吸住想摆脱就很困难了。越国公主开始不断地往萧府里跑,明里说去看望吴国公主,其实,想借机与萧恒德见面。
可是,萧恒德总是躲着她,知道她要来,就早早地出门放牧,打猎,练射箭。尽管如此,越国公主总会找到他。她就像附在他身上一般,摆都摆不脱。
后来,萧恒德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要想躲避越国公主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也看到越国公主正在尽力地改变自己刁蛮任性的性格,她变得越来越温柔。这让他有些感动,有时会与她待在一起,说说话。这时,越国公主十分兴奋,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含羞的脸上洋溢幸福。
害羞是女孩的本能,可是,在越国公主脸上还是稀罕之物,以前,萧恒德见到的总是骄傲和冷酷。一旦害羞出现在她的脸上,自然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妩媚,让萧恒德的心怦然而动。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让萧恒德接受了越国公主。嫂子吴国公主自来到萧府,温和贤良,甚得府里老少喜爱。萧恒德对她敬爱有加,吴国公主也十分疼爱这个小叔子,极力撮合他与越国公主。
最后,萧绰见越国公主已经陷入爱情的泥沼里,不能自拔,加上事情确实如越国公主所说,她需要阿古只一支部族支持,尤其在耶律贤崩殂,耶律隆绪年幼新承大统之际,各部族觊觎大位之人大有人在,这时若得到阿古只的支持,就如给她的大厦竖起了一根顶梁柱。
萧绰亲自去阿古只府上求亲。
阿古只非常高兴,一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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