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永远都是暂时的。
苏谔摇摇头,啃了一口糖葫芦,直到扔掉手上的竹签,他都没有回过神来。他脑中竟是宋沛的模样,他希望让宋沛牵着自己的手,将自己从深渊中拉出来,让他带自己走向属于他的世界,属于他的一片光明。
他想的是宋沛,不是别人,就单单是他,一个盛晓养大的小孩。在他的记忆中,那小孩活泼可爱,听话懂事,小时候摔倒都不知道哭,使他感受到一个倔强的生命在发芽,疯狂地生长着。在一片贫瘠的土壤中自己种太阳,在旁人的嘲讽中接受自己没有父母的事实。并让自己成为一束光,照亮自己,也浅浅地照到了沉睡中的苏谔,而他毕生渴望的,便是那束纯粹而又耀眼的光。
宋沛真是个好名字啊。
而苏谔,他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存在。他看不起苟且偷生的盛晓,但他也羡慕那位自己看不起的盛晓,自己永远也无法活出个自己。他只是李长岷为了长生的一个傀儡,只不过他给傀儡取了一个名字而已。他是风,但他无法逃离李长岷,正因为如此,他不算是风。
他一路走到了海边,这里的商贩并不多,毕竟海风袭人,未免会冷了些许。
呦,这不大忙人嘛。
江歌?
正是在下。
你怎么进来的?江歌向他靠近了一些,看向远方的海:还有我江歌进不来的地方?我是不知道。
江歌看向他:对了,你喜欢花吗?
你是男的对吧。
我问你话呢!
苏谔点点头:喜欢啊,海棠花,桔梗花,你送的都喜欢。
谁说要送你花了啊!你你你,你自作多情!江歌从长袖中拿出一支茉莉花:既然现在手头上又了,勉勉强强送你啦。
苏谔接过花:我又不是盛晓了。
我知道,这朵花是专门送给苏谔你的。
他很喜欢那朵花:我喜欢的!你送的花真
的好香!
盛晓凑近了一些:还要吗?
你还有?
那可不!多着呢!江歌将袖子里藏的花全送给了面前许久不见的苏谔:对了,还有一朵他将手放在他身后,变戏法般将一朵百合拿了出来:百合!
呦,你这白鹤挺会的啊。
那可不。
苏谔捧着一束花,那束花很香,估计是江歌自己种下的,他早已习惯了江歌这个样子,疯癫中的不正经。
江歌啊!最近还好吗?
他们离开了大风地。
挺好啊,你呢?盛晓死了之后,这具躯壳没有为难你吧。
怎么会。
哎呦喂,他可算是磨死我了。
他没死?
这还真没,顾尚害怕我疼,就没,结果呢,他也没想过这么麻烦。
他摸了摸苏谔的头:疼坏了吧。
也就你心疼我。
所以啊。江歌面向苏谔张开双臂:哥的怀中一直有你的地方。
他抱住了满是花香的白鹤。那只白鹤也抱住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呦,小孩还没长大呢啊。
你说过的!只要你在,我就不用长大。
是是是,我认了我认了,这句话啊我的确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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