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转寒的缘故。
身体上的石化病又开始复发了,那些苍灰色的斑痕,带给身体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和一阵强过一阵的瘙痒。
在石羽的记忆中,原主从小就是在病痛的折磨中,一点一点熬过来的。
只是如今,此种痛苦,需要他去承受。
不过好在,他经过了一次浩然气灌体,身体底子强过以往,面对此等病痛,虽不适,却可以承受。
半夜时分,门外传来一些动静。
一个佝偻的身影轻轻地推门而入。
石羽听出这是阿公的脚步声。
阿公走入房间,轻缓地为石羽重新盖好有些滑落的被子,将床尾的被角轻轻掖好。
石羽侧卧着身,阿公并未看见他睁着的双眼。
阿公,你今晚不用替我守夜了,回房睡吧。天冷得很,你若受寒了,我会很担心的!
石羽低声喃喃着。
哎!
阿公只是一声长长地叹息,似早已知晓石羽并未睡着。
这一幕场景,已不知发生过多少回了。
在原主记忆中,每当其石化病发作,而辗转反侧时。
阿公都会守在房门外,坐在冰冷的石凳上,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一坐便是一晚。
在每一个刮风的夜晚,每一个下雨的夜晚,每一个飘雪的夜晚。
阿公都在,一直都在那。
隔着一扇门,陪伴着他的孙儿彻夜不眠。
翌日清晨,石羽很早便起床了,昨晚他不曾合眼。
今日,他需去镇上的私塾。
石羽临出门之际,忽地顿住脚步,对阿公询问道。
阿公,若有机会去县里面,甚至是去更大的地方生活,你可愿离开这青云镇,随我一同前去?
阿公思索许久后,轻缓地摇了摇头,道:阿公的根在这里,这辈子恐怕也无法离开这个
小镇了。
石羽点了点头,心中已了然。
当时,董延舒邀请他去青州圣院时,说一点都不动心,那定然是假的。
可若为了前途,而抛下阿公,他石羽还不是这等无情之人。
他也有想过,带着阿公一起去青州圣院,以董延舒副院长的身份,在圣院中给阿公安排个杂事,想来也不会很难。
但如此一来,便需要阿公背井离乡,而年岁已大的老人,往往故乡情结深重。
即便是去了繁华之地,也不一定能够适应另一个环境的生活。
毕竟在前世,此种事情并不少见。
如农村老人到了城市,怎么待都不习惯。
去了青州圣院,没人与阿公一同打猎,没人与阿公一起下棋,甚至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并不是为阿公着想,而是将阿公活生生监禁在了一座城里。
是以,明确阿公心中所想后,石羽也不会再提离开青云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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