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玄沧真人辩解,儒袍老者再次挥动金色毛笔,于虚空中写下一个战字。
既然你不顾身份,欺我儒门后辈,今日老夫,便也以老朽之身,欺压你一番。
战字一出,金光照亮整个青云镇,金光中甚至隐有一丝血光。
自那字中响起吟诵诗句之声:战处黑云霾瀚海,愁中明月度阳关。
吟诵声回荡于天地间,一股冲天的杀伐征战之意,也自那一字中散出。
见得那威势磅礴的战字,玄沧真人知晓,这老儒生是动了真格了。
竟是融诗句入字的儒法。玄沧真人惊呼。
战字如磨盘一般,朝着玄沧真人碾压过去。
玄沧真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取出一把赤色火伞。
他撑开火伞,其内有六根伞骨,皆是火云兽肋骨。
战字落在赤色火伞上。
扑哧一声,那火伞根本挡不住赤金战字,被撕成粉碎。
战字也耗去部分威能,但剩余之力,尽数落在玄沧真人身躯上。
哇地一声,玄沧真人狂喷鲜血。
只此一击,他便受了重伤。
玄沧真人不敢继续逗留此间,他扔出一件飞车法宝,驾驭着飞车,急急逃命而去。
儒袍老者将玄沧真人击成重伤,他也并未去追,而是落下身形,来到石羽身旁。
石羽早已看呆了,这就是传闻中修道者间的争斗嘛,真真是可怖啊!
站在白瑶仙子身后的夏熙月,也是呆呆的看着儒袍老者。
她本以为,魂念师一道,便是最强的修道之路。
今日见识了儒袍老者的手段,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儒道修炼至高深境界,挥笔之间,便是杀伐大术。
而此老竟如此看重石羽,这让她心中起了一股莫名滋味,如针扎般的不好受。
石羽,你既然能够作出那般好诗,以浩然气凝魂念道种,你为何不早些与我说。
你若早些告诉我,我也不必在你身上用那般多的手段。
夏熙月对着石羽,娇叱一声。
石羽懒得去理会这脑子有问题的女人,他对着儒袍老者,抱拳躬身一拜。
谢过先生,先生今日救命之恩,学生莫不敢忘!
儒门中,达者为先,加之有儒位之人,都擅教化。
所以,遇到儒门前辈,一般都称先生,而自身则以学生自称。
老者捋着胡须,搀扶起石羽,笑道:听那丫头所言,你是作了一首诗,才引得浩然气天降,从而觉醒了儒道本我。
正是如此!
哦,不知是何诗,我可否一观!
石羽郑重点头,他当即去府宅内,取来笔墨纸砚。
不多时。
那首《落花》,便被石羽书写在了宣纸之上。
此诗被写出,落花之意,跃然纸上。
竟引得院内梅花飘落而下,似蝶般环绕宣纸翩翩飞舞。
儒袍老者捻起宣纸,吟诵出声。
坠素翻红各自伤,青云飘雪忍相忘。
将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妆。
沧海客归珠有泪,章台人去骨遗香。
可能无意传双蝶,尽付真心与落花。
好诗,好诗啊!老者赞叹出声。
这颔联,将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妆。以花喻美人,以美人快舞形容花之飞空,以美人残妆形容花之委地,意象极为鲜明。
除却意象外,其内则又蕴含另一层深意,象征一个人在艰难困境中,不屈不挠的坚定意志,委实不错。
还有尾联,怕是小友感情上遭受挫折,一腔真心尽付,双蝶永别落花,实乃点题妙笔啊!
石羽心中佩服,此老不愧是儒院副院长。
对诗的鉴赏能力,比那白瑶仙子强多了。
闻听老者所言,夏熙月面色臊红。
石羽以诗来讽刺她,将其比作残败凋零的落花。
若不是听了老者评诗,她根本读不出那《落花》一诗中的深层含义。
小友,你可愿做老夫学生,随我去青州圣院学习。
见儒袍老者有意收石羽为门下学生,白瑶仙子目光微凝。
这老者实力还要强过她,石羽日后有此人做靠山,怕是得平步青云了。
夏熙月的心绪更是复杂难名,如打翻了的醋坛子一般。
她哪能想到,石羽在儒道一途上,竟有此等天赋。
若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去做那蛇蝎心肠的无情之人。
石羽也是怔忡许久。
这圣院老者,挥笔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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