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郑袤已经发问,司马景自然不可能再让他憋回去,更何况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有所预料,郑袤会和他谈什么问题。
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郑袤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凉州之乱至今未平,匈奴虽然早已归附,却是锱铢必较,天生反骨,此乃数百年来不验之理,还望主人多加留意,切不可与之走得太近。
司马景自然不会和他争辩,因为实际也是如此,五胡乱华只是早晚的事,刘渊建汉,南匈奴作为始作俑者,也就是说,不知多少年后,郑袤的话终将应验。
作为芸芸众生中的一人,司马景并没有多么强烈的济世情结,也无所谓什么国仇家恨,他和浑弹搭话,不过是想试探一番,谁想郑袤竟会如此小题大做,纵然心有不悦,也只能当作先生教导,囫囵咽下,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他却不得不提。
那就是呼延部哪怕再强,终究位于北方一隅,怎就值得一个王爷亲赴漠北?
他虽不敢说对历史有多么深入的了解,但据他所知,一个强盛的正统王朝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王子孤身进入如此险地,这当中又有什么隐情?
郑袤见他话锋一转,还是想要刨根问底,半信半疑之间,只能一面谨慎选择措辞,一面娓娓道来。
原来自东汉以来,不断对北匈奴作战,一度将其大部逐出漠北,北单于向西逃窜,逐渐西迁,但也有一部分匈奴人留了下来,其中就包括呼延部的残余。
而提到呼延部,就不得不提匈奴四姓,呼延氏须卜氏丘林氏兰氏,其中尤以呼延最贵,也就是说,呼延氏乃是名副其实的皇族,而随着南北匈奴的分裂,呼延氏也难免一分为二,刘渊之母,便是呼延氏人。
留在北方的这一支,由于受到汉人和南匈奴人的合击,势力不断压缩,还要面对日益崛起的鲜卑人,由此可知他们的生存环境有多残酷,但他们还是顽强不屈的存续了下来,并依然保持着不小的号召力。
不仅如此,他们很快重新占据漠北,势力深入漠南,呼延部的首领呼延定更以北单于自封,一呼百应,已有复兴南下之势,今日若是不能为我所用,将来必为大患。
难怪此事非要瞒着南匈奴人,司马景算是明白一二,一旦引其南下,所牵制的其实终归还是南匈奴人和北部鲜卑,当真一石二鸟,此计若是能成,塞外百年之内,都将处于朝廷掌控。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段历史并未真正上演,就算真正上演,也架不住司马家的败家子们自乱中原。
如今自己也成了司马家的败家子们,司马景的心中难免五味杂陈,还想再问,郑袤已然站立起身,拜辞道:主人头部伤势未愈,相信假以时日,一切自会忆起,只是我们已经在此停留多时,随从多有怨气,老奴还是建议主人即刻发令启程,以绝众人南向之念。
司马景听他一说也觉有理,点了点头,随之起身。
两人相继走出营帐,在帐外席地而坐的是郑袤的两个亲随,另外六名士卒围坐于五十步开外,还有那名匈奴向导始终徘徊在营地之外,照管马队。
两名亲随见得他们走出,同时站了起来,司马景这才注意到,他们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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