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去捡。
毕竟是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真金白银,司马景一手一个拿在手上,又是诸般爱抚,又是深情注视,总感觉金子放在手里有如朝阳一般温暖,继而掂量起来,金锭比他想象中的沉重许多,足有一公多斤的样子,虽然没有现代那般打磨工艺,看上去也没有那么丝滑,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狠狠啃了几口,心中只是乐道:看来这个殿下还是有的做,刚上车就发福利!
不过当他很快回想起来,他们既然是要北上,这些东西自然不会入他腰包之时,又对这些身外之物本能嫌弃起来,大丈夫,岂为五两金锭折腰?
哼!司马景又萎了下去,本来打算一走了之,挽回一些受损的颜面,可又看到其他劳苦大众辛勤劳动的模样,从小深受劳动光荣熏陶,寒窗十年全靠劳动委员起家的他自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就这么离开确实不近人情,当下也不犹豫,找来几个木箱,立马开装。
虽然早晚都要送人,但架不住是真金白银,司马景很快乐在其中,汗流浃背也不自知,只觉不论时代如何变幻,劳动的快乐和光荣却是亘古不变,一时竟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所面临的处境。
草原上立时形成了这样一幅图景:当今皇帝司马炎之子,司马昭之孙,司马懿之重孙,满头大汗的司马景,正带领着一群下人打扫战场,他比任何人都不辞辛劳,也比任何人都动作娴熟,在他的带动之下,大家备受鼓舞,人竞争先,很快便将战场打扫一空,整装待发。
是的,当前立于帐前一声不吭的郑袤所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无限和谐的画卷。事实上,他的目光一直停在司马景的身上,看着他挥汗如雨,时而弯腰,时而蹲下露出开裆的模样,摇头之余,他在心中暗暗叹气,要是这个王爷早些开窍,大家也不至于落到这份田地。
不过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他竟隐隐从这个司马景身上看到了某种前所未有的希望,难道,一切都是天意?
当司马景将最后一箱金锭搬完之后,郑袤这才面带微笑走了过去,双手递上一个水囊,说道:主人身体有伤,怎么能干这些脏活?这些
事情本来交给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司马景痛快喝了一口,抹了抹头上的汗,也没好意思说实话,只能嘿嘿笑道:没事,我看大家也挺辛苦的,这不人手不够吗?对了,昨晚那些人都上哪里去了?怎么就剩这几个了?
郑袤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不过还是很快恢复常色,委婉答道:那些人念家心切,老奴未经主人允许,先让他们走了,还请主人赐罪。
司马景寻思着这不是先斩后奏吗?不过这个时代还能这么人性化确属不易,而且这郑袤也算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放在现代怎么也得叫声爷爷,再加上他昨晚依稀记得好像听到过什么各奔东西的话,只是当时没往这方面想,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看着一片狼藉,暗道:这家念的,也太未免强烈了些。
其实郑袤也是不好明说,因为这场洗劫,实实在在是司马景自己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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