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苛责你怎么办?
留白老先生?留白不禁抚了抚额,他这肌肤保养的也不错,如何就成了老先生?
留白先生,倒也没那般老。留白总想留些体面。
和我你就不必这般做作了,就像我在檀玄不敢说贵妃老一样,可原本一大把年纪,又非装扮的花枝招展,着实看了心闷。留白先生这般不近人情,又易困乏喜打盹,定比贵妃老多了。不过若不是他这般年纪学历,想必也不会如此足智多谋。若水又说:若一会在知更林,我奏了乐器,你定会知道,我不是对你夸口。
若水与留白见了知更林,不禁夸赞:留白先生虽说性格不好,可品味真是一流,这林木错落有致,余音回响,既不拥簇又不稀离,只不过
留白正沾沾自喜,不想竟还有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不种些竹子?
步步高?留白眯眼问道,檀玄难不成整日讲究这些迂腐庸俗之说法?
这是弦琴?
若水被一柄弦琴吸引了,上前抚住琴弦:这是春蚕丝?若水有些惊讶:留白先生果真颇有品味,竟能得这蚕丝做弦?
留白先生的物件,自是极好。留白不屑说。
可留白先生到底不如我们年轻人想的明白。若水摇摇头:这样好的琴,先生竟将其搁置于此,只为出这道知更题?
这与留白先生想的是否通透有何相关?留白不解:先生还有许多乐器至于这知更林。
如此更能说明先生暴殄天物,这些好乐器,不用于演奏,竟只搁置着,不是大大的不妥?随即若水又噘嘴点头说:不过倒也可以理解,正如我母妃身边的老嬷嬷,总舍不得用那些好的物件,放的落
了一层厚灰也不用,岂不是大大的不妥?可年纪大了,固执的很,也只能随他们去了。
留白心里着实气闷,他这知更林,时不时会举办赏乐会,如何就年纪大了,如何又迂腐了些?
不待留白多说,若水执起弦琴,执手擘托,玉指抹挑,指间勾剔,回旋打摘,留白一看便知,此女子于琴律竟颇精通。内外轻弹间,弹弦的多重音色徐徐,散音松沉旷远,蒹葭潺潺,如梦里花落,留白不禁看醉了景,只觉渝幽峰上许久不曾奏过这般空灵乐章,若水也于琴音里沉了梦,她已经有许久不曾如此恣意弹过琴奏过乐。
树上知更鸟飞落,落于留白旁,留白对着知更鸟吹起口哨,知更鸟不情愿,驻立不肯飞回去,留白脚间轻点,扬起落叶上的尘,知更鸟这才飞回了树上。
一曲弹毕,若水意犹未尽,直言这蚕丝虽好,可声音过于小了些,又将琴放于原位。
怎么,你喜欢这琴?留白看她摩挲着琴,想着若她当真喜欢,自可想个由头将这琴许了她,弦琴配知音,倒也妥帖些。
自是喜欢,又为这琴不平,得了留白先生这等不知爱惜它的主子。若水言语里充满了对留白的不满。
走吧,待久了留白先生会不高兴。留白转身,心里着实瞧不起自己,竟有刚刚那想法。
其实留白虽生气,又总想解释一番:上古琴音,虽可悠扬绕檐,也可扰乱心智,一张上古好琴,配一曲夕颜,便可惑了心,扰了智,先生不愿看兵戈相向,不愿看众生涂炭,因此先生权衡帷幄,只想平息纷争。
随即留白看了若水蹙额思索,想着她许是听不懂,随即不屑说道:与你说了,你也不会懂。
钰屏,我知道,若水见留白扬眸看她:我真知道,我知道夕颜这曲子,若水凝思良久:这曲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