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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玄关,白色基调的大理石地板配以青黑色线条,使整个房间显得整洁而明亮。
侦技科马维才看到田海波进来,迎上前说道。门是里面反锁的,没有撬动痕迹。人是从阳台跳下去的。
田海波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顺着马维才手指的方向穿过客厅朝着阳台走去。
客厅中间摆放着一组淡绿色布艺沙发,沙发前铺着一张纯白色长毛地毯,地毯上落座着一张宽大的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只烟灰缸,里面没有烟蒂,只飘浮着少许烟灰。沙发正对着是一整面大理石背景墙,简单细致的纹理勾勒出一幅天然水墨画。
背景墙正中间悬挂着一台宽幅液晶电视机,电视下方是一组纯白色条形矮柜,矮柜的两端分别摆放着一支翠绿色细长花瓶和一个圆形玻璃鱼缸。花瓶里面没有插花,鱼缸里一条红色金鱼围着缸壁游动。一绿一红的点缀,为整个房间带来一缕生机。
沙发背后留出两米宽通向阳台的过道,过道另一侧墙体内镶嵌着高及屋顶的乳白色博古架,
玻璃隔板一层层平铺其间,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奖杯证书家庭照片和一些小摆件。
罗依萍留意到其中一张照片,碧蓝色天空下一片金黄色的麦田,一男一女的背影驻足于齐腰深麦田里,两个人手牵着手凝视着远方。女人一袭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肩膀平滑圆润腰身线条流畅,透着东方女性特有的魅力。男人肩背挺拔充斥着雄性力量感,一头银白色头发成为整幅相片的焦点。
他们与房间主人有着何种关系?罗依萍心里升起疑问。隐隐约约间感到一丝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过道尽头是宽大的开放式阳台。阳台角落铁艺花架上面摆放着五六盆花,其中一株紫色苞片三角梅引人注目,手腕粗的树干上开枝散叶充满勃勃生机,北方寒冬时节还能如此艳丽,着实让人感到意外。
阳台边缘安装有一米多高的不锈钢护栏。罗依萍径直向护栏走去,被田海波一把拉住,低头示意脚下。罗依萍发现地上有枚掉落的烟蒂,匆忙后退一步,后悔自己的鲁莽。
避开烟蒂,罗依萍走到阳台边缘,小心地将头探出护栏,楼下尸体已经被白布遮盖,看起来只有指甲盖大小。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恐怕不会想到那是一具尸体,警戒线外的人群倒像是一束花环。
客厅对角是通向卧室和书房的过道,过道两侧珍珠白墙纸上印染着淡粉色小花,淡雅中透出些许温度。
走到过道尽头,左侧是间卧室,右边是一间琴房。
卧室中央摆放着一张布艺双人床。床头上方挂着一幅梵高《星空》的小尺寸仿真画,床上平整地铺就着淡绿色的床笠,床头位置放着一对同色系羽绒枕,床尾角落里有一张白色木质梳妆台,梳妆台上整齐码放着各种化妆品。
琴房右侧墙边摆着一架纯黑色立式钢琴,打开的琴盖上放着几页边角卷起乐谱,轻柔的纸张随行人走动一起一落,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现场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详细情况要等侦技科勘察结果。
罗依萍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位年轻有为的钢琴演奏家跳楼自杀,在关闭电梯门的同时,说道:田队。
刚出声便被哼得一声打断了,田海波抬头瞅了瞅监控摄像头,罗依萍不再言语。
田海波坐上车首先放下车窗,然后掏出牡丹牌香烟,点燃后靠在座椅上深深吸了一口。罗依萍很清楚这时不要去打扰这位刑警队长,即使寒风灌入车窗,即使他没有系安全带,现在最好都是闭上嘴。
罗依萍发动汽车,车身随着发动机的震动轻轻抖动。雪片洋洋洒洒地飘落在挡风玻璃上,刘星河惊恐的双眼再次浮现在罗依萍眼前。罗依萍急忙摇了摇头侧目看向一旁,田海波的侧影像一幅雕版画,粗狂而又细腻。高高隆起的鼻梁下面不时涌出一团团青白色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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