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也。
说话间飞身上马,向城中疾驰而去。
其余二人也不答话,各抢马匹抽身而走。
红衣女子追赶不上,掷剑于地,大声痛哭。
白衣女子上前劝慰,与其蒙上面纱,转身时竟见岳天峰二人正远远的瞧着二人。
红衣女子拾起双剑,抢步过来,一剑竟向岳天峰刺来。
岳天峰身子一缩躲过,这一剑竟刺在骡车上。
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刺我?岳天峰忙问。
看见我面容者必死。红衣女子用力拨出短剑。
难道看见你面容者都得去死?
都得死。
那三人你为何不去追赶杀死,却与我这书生为难。
白衣女子赶过阻住红衣女子。
哼,不杀死你也挖了你双眼去。
挖了我双眼去我便不知?我有嘴去说,我有手去写,总要教别人知晓你是何等之人。
岳天峰恼她不问青红皂白地刺自己,嘴中发狠地说着。
你,红衣女子一时语咽。
割了舌头,斫去双手,刺瞎双眼,不杀死你便是。
嘴中发狠,手却停了下来,却看见攥着拳头怒目而视自己的四喜。
你发下誓来,不将此事说将出去,我便饶你。
岳天峰摇摇头。
你宁死也要说出去?
非也,我的意思是可惜了这绝世容颜。
你说什么?
你容貌不恶,只是碍于有红记遮掩。
你还要取笑于我?红衣女子扬起短剑。
非也,是我有方法可治。
当真?二女对视一眼,齐声发问。
岳天峰见红衣女子举止泼辣,却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又见白衣女子温文尔雅,遂有相助之心。
当真。我与你治好,你便如何报答?
君子施恩,当不图报。
我非君子,最喜图报。岳天峰笑着说道。
我二人因面生丑陋,已覆面二十余载,本待老死山中,奈何师傅强令下山,每遇郎中大夫,便问此症,却无人治得,今遇公子言能治此症,心下窃喜,丹云鲁莽,望公子休要介怀,还请公子施以援手,我二人感恩不尽。
那白衣女子见岳天峰打趣,却也不似做伪,这才款款施礼温婉说道。
岳天峰见此女不似彼女蛮横,是以收起顽痞之心,正色说道:
可随我回庄子,待我配齐药物,再为二位施为。
四人转向回庄,一路上岳天峰与那红衣女子搭话,两人聊得投契,混然忘了刚才发生之事。
原来红衣女子名为丹云,白衣女子名为浮月,两人双生,自幼遭弃,被寻友到此的一位道姑所救,抚养长大并传授武艺,因言二人尘缘不净,只收为俗家弟子,并让二人下山历练,了结尘缘。
二人艺成出山云游,行至此地,欲寻自己身世,还未入城,路遇那三个恶男,出言调戏,因此争斗,那三个恶男,却不知来历。
回到庄子,引二女进入后宅,托胜男安排食宿。
丹云性急,晚饭后寻了岳天峰便要他医治。
明日待我仔细瞧过,再与你配药医治。
打发了丹云,岳天峰略微思索药方,此症虽难,却也不是
不能治愈。
次日,仔细看了丹云面部那团丘疹症状,又把了把脉,心里有了数。
着四喜进城买药,自己又去河边野林中寻了半日。吃过午饭,自己配了剂量,让四喜捣个粉碎用陈醋和成糊状。
与丹云敷在脸上,用布缠好。
这药很清凉啊,都配了什么?
嗯,此药有毒,贴肉会麻痒,加了冰片可缓解此症。其余你休要问,你知晓便不会要我医治了。
丹云听罢,知晓中药里有许多稀奇古怪之物,怕自己听后会恶心之极,这才闭口不言。
岳天峰说完,又取了丸药,告知丹云内服方法。
一日两遍,如此内服外敷,大约半月左右,红记可退。
并与丹云说了禁忌之事。
过了两三日,红记变浅,又过得四五日,丘疹已消,待到半月期至洗去药物之时,丹云面部肤色统一,已复如常人般,丹云喜不自胜。
你师傅是哪位名医?我二人一路到此,途中问遍名医郎中,从未遇到能治此症之人。
小道而已,我师傅也不是什么名医,只是普通郎中,在江湖中并未有名。
丹云撇撇嘴,自是不信。
麻烦公子再配些药来。丹云扭捏地说道。
你病已好,还要药来做什么?
我恢复如常,浮月却也要医治。回手摘下浮月脸上面纱。
岳天峰抬眼观瞧,原来浮月脸上也有一块红记,却是在左脸,与丹云原先之状一般无二。
岳天峰略一思索便即明白,想是自己与二女素昧平生,冒然出手医治,她二人怕中了什么圈套,遂丹云试药,浮月留手。
岳天峰见浮月垂头不语,也不说破,吩咐四喜再去做半月之份,送与浮月。
二女谢过,也不多言。
又等得半月,浮月摘去面纱,与丹云同去拜谢岳天峰。
二人在面前一站,仔细瞧着,眉不画而翠,唇不脂而红,颜不粉而白,发不膏而黑,秀骨天成,长短合度,除衣服颜色,宛如一人。一个恬静如水,一个张扬似火,虽粗衣布履,却也如画中仙子一般。
公子大恩,无以为报。
举手之劳,不用报答,不知二位可有打算?
二女对望一眼,浮月说道。
我二人奉师命下山历练,到此地欲寻我二人身世,可在此地停留一月左右,如寻不到,便要去往他处了。
既然如此,二位姑娘不妨在这一月间于此居住,此间大,住着方便些,另外此城我熟悉,左右无事也可与二位同去打探,二位意下如何?
岳天峰见此二女不似阔绰之人,是以委婉相留。
丹云抚掌应允,浮月却似难言,以指捅了捅丹云。
没事,岳公子财大气粗,既然相留,自然无妨,是吗?岳公子。
无妨。
浮月奈何岳天峰盛情难却,二女只得留住,岳天峰又寻了裁缝做了几套新衣送与二女,二女更似出尘仙女一般。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