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家宴席之上,一道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被端了上来,之微毫不顾忌形象大快朵颐了起来。
顾安则是搬起椅子往远处坐了点,生怕跟她沾上半点关系。
一个身披狐裘的壮年男子站了起来,手中托着一只酒杯径直朝着顾安这桌走了过来。
缓步到顾安身旁,双手持杯,轻声说道:顾小友,这菜可合胃口?
顾安立刻也提起酒杯站起身来,笑着回到:隋叔叔,您太客气了,今日还要多谢隋家如此热情招待,我先敬您一杯。
说罢便一口饮尽杯中烈酒,隋庭也有样学样,只不过快步入老年的身子哪能比得过壮年,酒还未咽下去边咳嗽几声,顾安连忙上前搀扶。
他轻轻摆手连连说道:不用不用,你们几个年轻人继续吃,继续聊。
说完带着笑意转身离去,顾安缓缓坐下,见之微还在吃便出声调侃道。
你说你,以后若是嫁人了,非把你相公吃成街边讨口子不成。
不料这回她不再隐忍,桌下一脚踢上顾安小腿,你说你屁话这么多干嘛?若是谁做你媳妇,迟早也会到街边做讨口子。
穷鬼!
顾安吃痛,两脚往椅子底下缩了一缩,不敢再出声。
一整个下午都是不停地吃吃玩玩,临走之时隋庭又送给顾安一块璞玉,说是前些日子淘来的,产地源自洛阳,赠与他当做见面礼。
二人推来推去,顾安实在是耐不住隋庭的热情,最后接下了玉佩。
三人走时隋灵并未出来相送,只是站在门口静静观望几人离去的背影,见人已走远便回到府中。
三人走在街边,天色渐晚,空中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宋禾突然停下。
顾安转头疑惑地询问道,怎么?
宋禾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有东西落在隋家了,你们先走吧,我拿了东西就来。
顾安一手拍在之微的肩膀上大笑着说道:诶,你看,某人明明是夜会隋姑娘,找啥借口嘛,你快去吧!
说完顾安便推着宋禾向来时的方向走了几步,又摆手喊道:快啊。
待他离去之后顾安又回到了之微的身旁。
宋禾快步向着隋家跑去,来到门口伸手整了整衣袖,由于门是半掩着的,他轻轻推开门面怀笑意的跨过门槛。
可面前的场面却让他的十几年的心境彻底崩塌。
眼前的隋府随处可见的尸体,热腾的剩菜撒在地上还冒着热气。
他努力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觉,这全都是假的,双腿却不自觉地往前走去。
隋灵,隋灵。
宋禾绕过一具具尸体,不停的寻找着隋灵,胸口隐隐发通,入坠冰窟,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终于,在一处院落的一颗梧桐树下的石桌旁找到了她,她的胸口插着一把长箭,眼中饱含热泪,手中紧紧捏着一张白布刺绣。
宋禾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跪在她的面前,伸出左手探到他的鼻尖,嘴角微颤。
他赫然抱住了隋灵,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一动不动,双眼无神,任凭白雪飘打。
嘴中不停地呢喃道:隋灵,隋灵?
隋灵你起来啊,不是说了等春节那天要贴春联放炮竹吗?
这一刻,冬日的风雪好似大了几分,染白了二人的头,也吹灭了宋禾那根隐匿在心中的红烛。
宋禾积攒了十几年的情绪就在此刻爆发,他已经分不清何为过去,何为现在。
他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握拳撑着地面,抽泣的说道。
隋灵,你手怎么这么冷,我给你暖暖。
说好了,要生生世世结为夫妇,你怎么能反悔呢?
宋禾拿起那块手帕,上面赫然绣这歪歪扭扭的七个草书小字。
孤灯不明思欲绝。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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