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胸口又堵得慌。
我走了。他捧着一张臭脸,那语气似乎带着些许怒气与哀怨,走的倒潇洒,留下一地凌乱的依米。
李一民心情复杂,一路走走停停磨蹭到天黑才回到家,钥匙还没从门上拔下来,李泉光着脚就跑出来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嗯。
林主任说你上午去医院看望他了?李泉不好问的太直白,因为实在太过诡异。
林主任的原话是,在医院看到一民,他说来找我玩,吓了我一跳,好在给他检查身体没发现异样。
除了依家人,李一民好像从来没主动找过谁,对医院他更是能躲则躲,主动找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头玩儿,李泉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冲去医院。
嗯。
李一民什么都随他,就是这性格完全遗传了亡妻,喜欢把事情藏心里,他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能不能多回应我几个字?不要老是嗯啊哦的敷衍我。
我身体一切安好。
李一民猜他则一猜一个准,李泉被拿捏的死死的,算了,你
我说了我很好!
这还叫很好?李一民莫名的火气让李泉有些错愕,臭小子吃枪药啦?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看到柜子里的茶叶?
帮你送人了。
李泉正琢磨是什么意思就接到了依光明电话,那小子真把剩的半包茶叶送人了!挂了电话,他气急败坏去找李一民算账,看到门把手上请勿打扰的木牌,生生又把疑问压了下去。
李一民请假了,这个月第三次!卞非明很是郁闷,上周末交流会他人没到,却是真正的主角。
两年前那副获奖作品日出图占据了文艺展台大半位置,加之主办方赋予创作人的种种神秘色彩,俨然成了焦点中的焦点。
交流会上最开心的人莫过于胡凯,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同事老刘。两年前刘一鸣辞职之后去了欧洲进修,这次的交流展就是他一手促成的,主办人之一的库尔夫先生是国画迷,十分欣赏李一民那副日出
图,这也是老胡和校长那么积极的原因。很可惜,李一民并未露面,刘一鸣和库尔夫败兴而归。
怎么就没有人看见李一民面皮后的虚伪?一整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卞非明突然意识到对病秧子的关注似乎超出了预期,其实从一开始,他的关注点是另一个人。
高二暑假因为打球耽误了练琴,老胡非常生气,天天留堂让他加练至深夜。
音乐楼对面是个小型停车场,那天他在长廊外调音,对面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她剪了一个短发头,风吹过有些凌乱,发尾吹进眼睛只见她胡乱一甩,动作倒像个男生。
她很专注,眼睛一直盯着教学楼的方向,即使人来车往,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分心。
他从她面前经过,发现女孩的视线并未转移半分,依然专注于她的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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