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问题严重性，陈歌直接推掉了大部分工作将精力重心回归家庭。虽然进度缓慢，但这两三年卞非明对他们的态度明显有了很大改观，她也感觉到欣慰，事事顺着他心意，而这种妥协也养成了卞非明十分自我的性格。

陈歌讨好的语气，估计是你师娘那边出了点问题，明天我约她喝个下午茶打听打听。

你记得让师娘给他找点事做，不要总盯着我不放。老胡是他的老师，老陈是师娘的老师，师娘是老胡的祖奶奶，这关系，卞非明只能默默替老胡祈祷了。

当是投桃报李，卞非明撇了一眼陈歌手里那两幅画，一时来了兴致，指着其中一幅画追问，这幅画你哪里来的？

今天和朋友去看了李泉的画展，不错吧，从那儿淘回来的。陈歌是李泉的忠实粉丝，从他办第一场画展就一直关注至今，他的作品往往现实主义与幻想主义相应得章，拿捏的恰到好处，这一点很少有画家能做到。

除了音乐圈子，卞非明叫的出名字的人并不多，只听陈歌以前提起过这个名字，这个李泉你见过本人吗？

偶然在论坛上碰到过那么一回，艺术家嘛，都喜欢保持神秘感，他很少出席活动。陈歌偶遇他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李泉基本不在公共场合露面，这次画展也都是委托代理机构举办的。

他多大年纪？

卞非明少有的紧追不舍，陈歌有些疑惑，应该和你爸差不多，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

难得勾起他兴致，陈歌以为他们找到了共同话题，滔滔不绝与他探讨起作品想要表达的意象，口干舌燥一番察觉卞非明似乎对这个话题也并不是很感兴趣，她也见好就收了，不过这幅画倒不是他的作品，说是他朋友的作品，署名都没有，我看着不错就买下来了。

卞非明脸色即垮，十分笃定这是李一民的画，因为他曾经在画室瞥到过那么一眼，将画往沙发上一扔，你的眼光有待提高！

陈歌仔细端详了半天，确实不错的作品啊，我觉得挺好的！起码比你爸眼光好！

人在沙发坐，锅从头上来！卞国成当然不敢反驳妻子，因为反驳的结果往往是孤枕难眠！

半夜12点，李泉从画廊忙完回来，看见画室的灯还亮着。李一民画的很认真，连敲门声都没听见，这种痴迷程度说明他对画画依然是热爱的，一民，你们校长给我打电话了，那个交流会你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嗯。

李一民专注于画板，知道他的脾气，多余的话李泉不敢说，好吧，明天我跟他说。

李泉去而复返，来来回回在门口踱步，几度欲言又止。李一民自是知道为了什么，不摊牌恐怕这几天都被他搅得睡不好觉，爸，我房间那幅画你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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