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字星戴着拳套的左手拍在那巨蜥的尾巴鳞片上,使出了未曾用过的新招式能量吸附,让其被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的掌心。右手则紧握武器,从左至右地持续划割它尾部的血肉,一吸一推之下,怪兽只能痛苦得摇动尾巴,可越是挣扎,就越被切入更深。
能量锯的剧烈晃动让阿星被震得手臂发麻,但其威力也是毋庸置疑,连枪弹都无法穿透的硬质鳞片在细密的能量锯齿前与寻常肉体无异,剑刃捣出的血液溅得大发满脸都是。
在二人即将像伐木工砍大树般,就要残暴地把尾巴割下时,他们只感到手中武器都突然间变轻,这巨蜥也不再把他们往下拽,原来是那截肢体自己断了。就算脱离了本体,尾巴依然像条大鲶鱼般剧烈地来回抖动,配合着那莹白色斑点的漆黑鳞片,场面甚是吓人。
同一时间,王德发和南十字星感觉眼前一黑,全身瘫软,武器和扭动的尾巴一道掉落在地上,二人被那截残肢扑腾了一身的沙。没想到这大蜥蜴竟使了个群体干扰术,卖了个破绽后,壁虎样地断尾逃生了。
刚让骆驼转了个弯的盒装铅条载着禾白前来,他看到地上的坑洞和令人生厌的断尾后,花了点时间搞清状况,向后排问道:要通知破杯饮浊酒吗?它窜进畜棚的话又要让老板损失骆驼了。
不用,我能感知到它已经跑远了,并不是朝着棕榈港的方向。禾白的语气再次恢复成先前的冷静,说道:那怪物吃了亏,或许是回老巢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
等王德发和南十字星缓过神来,砍下巨蜥尾巴的二人带着那条恐怖的战利品重新上了车,硕大的尾巴已经没了反应,但还是占据了大量乘客空间,让三人只能忍住恶心将就着挤一挤。
等车开入棕榈港内,来到绿洲之夜门口时,店内已经没了任何酒客,只有一脸惊讶的夜舞暖风。见多识广阅人丰富的老板娘同样被那尾巴的巨大所震撼,好奇地问起这支小队刚刚经历了什么。
疲惫的四人没多解释,就连一向啰嗦的盒装铅条也没了去吹牛的精力,只是跟老板娘表示明天再交代,就和大发阿星一道把那截肢体放进库房,随后草草上楼洗洗睡了。
第二天早上,王德发被门外的嘈杂声所吵醒,穿着睡衣开了门。大发看到他的三个队友和另外五个人挤在门口狭小的过道里,议论着什么。
那五人里有不少昨天刚见过的老面孔,分别是老板娘夜舞暖风补给品店的老板破杯饮浊酒武器匠一刀要你命药剂师提神睡帽和治安官凌鹤。这几人都是棕榈港的核心骨干,有着自己的房产和住处,同时聚在绿洲之夜二楼肯定不是为了吃早饭。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说话的女人身材高挑,用发网扎着长发,穿着一身颇为讲究的灯笼袖衬衫与马甲,踩在厚实的高跟皮靴上,左手还抱着插羽毛的大檐帽。从腰间挂着细剑,胸前佩戴着的徽章来看,只可能是棕榈港的治安官凌鹤。
作为酒馆传说的凌鹤狠狠地瞪向破杯饮浊酒,一向善于诡辩的后者像个挨教导主任训话的好学生,只能低头认错不敢顶嘴。凌鹤继续斥责道:要是怪兽冲到街面上,那可就不是什么‘个人商业信誉’那么简单了,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夜舞暖风上来打了个圆场:好啦好啦,鹤姐消消气,好歹这次怪兽也被赶跑了嘛,也幸亏他雇来的帮手们都很能打。
听到这话,南十字星骄傲地点了点头,满脸的兴奋和自豪,但当凌鹤左右望的目光扫向他时,却立马不自觉地站直身子,表情严肃起来,仿佛等待长官命令的士兵一般。
当看到开了门的王德发,凌鹤没有跟他来点形式主义的问好,直接把他招来,见人齐了,话题单刀直入:你和你的队友们昨天的表现都很好,但以后不允许再接这么危险的私活儿了。我仍然需要你们继续追捕这头怪兽,但这是以棕榈港议会的名义。说着,她摘下右手的皮手套,好从兜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接着问道:你们四个里面谁是队长?
在治安官那盛气凌人的询问下,四人全都不敢发话,只是互相来回看着,他们接这单时也确实没讨论过这话题。眼看需要个人去接话,禾白当即立断,指向平时就话最多的盒装铅条,而他在一脸懵逼中,又被大发和阿星一同指着。
哦?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小队,队长竟然在负责驾车。我不管你之前和那养骆驼的有什么协议,现在全部作废。既然你们有本事断了它的尾巴,那么我现在正式以棕榈港治安官的名义雇佣你们四人,去把那怪物的头给我带回来。凌鹤本就有着和南十字星差不多的身高,踩上带跟靴子后更是直逼王德发,在气场上完全压制住了本就矮胖的盒装铅条。
这个自带杀气的女人把钱袋塞到了他手里,继续说道:我的副手,还有发现矿洞的那个骑手也会和你们一同前往,这笔钱是预付给你们的全额赏金。另外要是有老板敢对你们敲竹杠,就是在和我过不去。
虽然棕榈港的店铺老板们,除了枪械铺的灰狗外都在这,但当提到敲竹杠三字时,凌鹤再次恶狠狠地盯向破杯饮浊酒,他此刻已被弄得
有些尴尬和脸红,应该有什么不愿提及的过去。
盒装铅条收下钱袋,木讷地点了点头,随后凌鹤就对众人说道:我们也不要继续打扰夜舞暖风做生意了,你们应该都到了开店时间,昨晚跟蜥蜴搏斗的小队也应该还没吃早餐,所以都散了吧。说完,便带着一刀要你命和提神睡帽离开了。
在他们下楼后,盒装铅条给大发解释了刚才的经过。在天还没亮时,夜舞暖风就通知了凌鹤这条怪异尾巴的事,她看到后就直冲二楼等着,让最先起床的盒装铅条解释了事情的经过,随后便召集了棕榈港的店主们,于是就有了上述的那一幕。
真奇怪,为什么要把所有店主都找来?大发疑惑道。盒装铅条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阵仗。随后他打开凌鹤给予的钱袋,里面竟有四千晶币,看得四人面面相觑,看来凌鹤确实对棕榈港附近出现怪兽的事情十分上心。
过了一会儿,夜舞暖风在吧台忙着照顾生意,有些食客见到过那条大尾巴,纷纷谈论着这件怪事,让饭桌怪谈又多了一笔。其余四人没有坐到自己的老地方,和破杯饮浊酒换了个更大的圆桌,边吃饭边开始聊了起来。
所以说,治安官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我看你们都不是小偷,却也这么怕她。大发一边咀嚼着烤鱼,一边掏出这个酒馆闲话中的经典话题,问向一脸衰样的破杯饮浊酒。
这老板并不急着去开门营业,一直呆呆地望着木桌上的纹路,抬头回复道:我记得你们好像都是上周才来的吧?就在一个月前,这里遭遇了沙匪袭击,当时差点就要被洗劫一空了。但在最后关头,我亲眼看到她一人杀光了对面的十几个,才让剩下的敌人夹着尾巴跑了。
不是吹牛吧,一个人单挑十几个,这怎么可能,难道难道治安官的那些传说都是真的?尽管听过不少传闻,但喜爱干架的王德发还是对这个亲眼目击者的说法感到不可思议,他很难在脑海中想象那是怎样血腥的场面。
破杯饮浊酒没有细说,只是点了点头。他看了看那新杯饮清水的南十字星,叹了口气,继续娓娓道来:那次真的挺险,要不是有她的名声镇守棕榈港,恐怕这个小镇早就要成沙匪窝了。自那次以后,她就一直对棕榈港的防务工作尤其上心,根本容不得棕榈港置于任何危险之下。
可她为什么偏偏就对棕榈港这么在乎呢,这么能打的话,去投奔贸易联盟那样的大势力不是更有前途吗?南十字星继续喝了口水,对着他问道。
擅使骆驼的老板望着正在招待客人的夜舞暖风,反问道:你们难道就没好奇过,这小镇的镇长是谁吗?四人纷纷摇头,他们这种流浪佣兵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通常很少会和地方势力的高层染上什么关系。
破杯饮浊酒指了指夜舞暖风,又指了指自己,介绍道:棕榈港其实没有镇长,但有一个七人议会。这儿的老板娘我治安官‘凌鹤’,加上你们今天看到的铁匠‘一刀要你命’药剂师‘提神睡帽’,还有没到场的枪械匠‘灰狗’和民兵团长‘你看见我了’,都是这个议会的成员。
他见四人都来了兴趣,继续说道:最初的成员只是夜舞暖风凌鹤和灰狗这三个人,他们似乎加入过大南方战争,但对这个话题却一直不愿多讲,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支持哪边的。刚开始他们只是在别处建立了个不起眼的临时据点,民兵团长和药剂师加入后,才一起在上游的某个遗迹夺得了能源核心。大概三个多月前,他们来这建立了棕榈港,我和铁匠就是在那时候入伙的。
也就是说,治安官算是这港口的创始人,难怪她会对附近出现怪兽,自己却被蒙在鼓里的情况那么介意了。声音冰凉的禾白也小声加入了讨论。
破杯饮浊酒尴尬地点点头,说: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瞒着她的,但总觉得身为这座小镇的议会成员,依然什么事都要去惊动治安官和民兵团,我这店主也当得太失败了。
见大发吃完,破杯饮浊酒亲自买了单,看在之前替他解围的份上,掏出了一笔不低于盒装铅条的小费。
出门后,心情郁闷的老板继续回去开店,四人取了装备,决定先瞧瞧凌鹤的副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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