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的人要是死在你牛爷爷我的辖区，今年的全勤奖就没有了啊！

它从茂盛的胸毛里拽出一只铃铛，疯了一样在王安云耳边敲响。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净心护魄急急如律令骗人玩意儿怎么又不管用？妈的，还是大嘴巴子好使。

牛头人又一巴掌抽在安云另半张脸颊上：你的生死事关爷的工资，再不活过来，牛爷就，就，就给你跪下还不成吗！

全勤奖年终奖上班工资

安云的眼神逐渐由浑浊恢复清明。

他在牛头人肩头，随着奔跑一抖一抖地砸在后者肩膀的甲胄上，身后的两个追兵愈行愈远，安云没能看清他们的脸孔。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我刚刚不是在和老板打牌吗？

牛头人大喜过望：他奶奶的，你终于醒了，牛爷的工资和小命保住了！

嗯，嗯？！！！

王安云瞪大眼睛，扯着脖子惨叫：救命！怪物啊！

牛头人轻松按住肩头拼命挣扎的人类，从身后掏出一本深蓝色证件：什么怪物，没礼貌的小子，牛爷我可是登记在册的正规编制人员。往街上扫听扫听，谁来不称呼咱一声牛大人，你竟然口出不逊，实属无理！

怪物操弄着一口浓重的北方方言，只会普通话的安云表示头痛。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牛头人彻底将追兵远远甩开，再拐过几个路口，云雾后显现出安云来时踏入的高耸巨门。

牛头人三步并作两步，紧赶慢赶地把安云掷出大门，嫌弃的样子仿佛中古世纪的欧洲人丢弃黑死病人的尸体。

身下柔软的云面缓冲了摔落伤害，安云像玩蹦

蹦床似的在地上弹起弹落，最后一头扎在门外的云里。

他终于注意到，脚下的地面并不是结实的泥土或风干的沥青地，而是雪白无暇的云雾形成的平面，手摸在地上仿佛在揉捏弹力球，甚是顺手。

如此柔软的地面，脚踩其上却没有身形不稳的感觉，行走时坚硬，摔倒时柔软，简直就像人工智能在时刻保护他的安全。

咦？

他突然注意到高门两侧立柱的匾额：阴曹，地府？我死了？

还没等他回问牛头人，他便沉浸于灵魂飞翔的自由感中不可自拔，身躯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不知何时出现的巨型空气漩涡，再几息后消失在天边。

牛头人默默望着离开的安云，长长出了口气。

行啦，牛爷把他送回去啦。它无可奈何地挠了挠腋窝，这位不知名的大爷，能放小的走了吗？

它身后的空气一阵波动，一道虚幻的光晕自波纹中显现，逐渐汇聚成母牛头人的模样。

身形壮硕，姿态矫健，优雅如花和尚倒拔垂杨柳，深情似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温柔若基头四疼爱白次男，轻飘同勇次郎临幸酒吧汉。

扎死人的尖锐眉毛亭亭而立，黑洞般的巨大鼻孔喘出白烟。

牛头：！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牛头失去了一切语言能力，只是在心底默默想好二人孩子的名字。

母牛头人那仿佛能拍死人的厚嘴唇重重揭开。

说罢，母牛头踩着令人作呕的妖娆步伐紧随王安云而去，只留下一头失魂落魄的牛头人在原地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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