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到他们党派中的纨绔子弟,宋衡扪心自问,他也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
别人他不知道,韩琦简的事情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而韩家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以及韩琦简敢在长安城中嚣张跋扈的原因,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对于他来说,韩家和太子的关系是浑然天成的,是人们都知道
的常识,所以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其中的真相。
这种能力看似可有可无,对于事情的真相毫无作用,但是对于刑狱之事,是很关键的。
和他相熟识的一位长辈,也就是现如今的大理寺卿许青鸾,曾经和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有些时候,你不要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和身边经常遇到的事情。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在很多时候都是通用的,然而在刑狱之事上,是最不可取的。
读书很多事你的优势,知理之至,是可谓大才。
读书很多又是你的劣势,纸上谈兵不可取。
宋衡不喜欢打仗,也不喜欢朝堂上的争斗,更不喜欢那些儿女情长,他唯独喜欢刑狱和推理。
所以在他眼中,齐年北这种人就是他的救星,就是他最需要的伙伴。
齐年北还在思考一件事情,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宋衡一些真相。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宋衡的身份,宋衡的身份是真的,他也不愿意相信宋衡能够保守他的秘密。
宋衡睁开眼,看着还在那里踱步的齐年北,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走慢点,本公子先休息一会儿。宋衡没有再压着声音,大声说道。
隔壁的牢房当中,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又在想什么呢?小齐子。
张老头,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啊?
老夫这是关心你,你小子来这里后就没消停过,万一你寻死怎么办?
老夫隔壁的王家小子,前些日子还和老夫说他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可是京兆府那边刚说完秋后处斩的消息,他就上吊自杀了。
您放心吧。我连罪都没认,还不至于寻死。就是您下次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让我施展一下自己的骗术后再揭穿我?
老张头笑了笑,能进到你这个房间的人,要么是重罪的,要么就是被身份显赫的人残害进来的。
你觉得这些人有机会带你出去吗?他们自身难保的。
没心情和您争吵,我在思索很重要的事情。您要是想与我谈些什么,明天再说吧。
老夫能和你有什么好谈的?还不是担心你自寻短见,想不开事情。
齐年北笑骂道:老头,你还是不要跟我说浑话啊。不然我可不承认我们当初打的赌。
你这小子,还真是有台阶就上。老夫不和你做口舌之争,老夫要休息了。
你快去睡吧,老头。
和老张头说完话,齐年北又开始自己的思考。
我告诉还是不告诉他?他的身份是个问题,他自己说是齐国公,可是他是不是齐国公,还是有待考证的。
就算他是齐国公,我能够相信他吗?老齐国公为人坦荡不假,喜好与人结交,可是我对这位新齐国公并不了解。
要是了解这位新齐国公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太怀疑他。
从今天见到宋衡之后,宋衡就没有提及过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后来又说出来自己的身份,这说明他一开始想瞒着我。
在见识到我的能力之后,他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又是因为什么?
他就不害怕我对他有恶意吗?好歹说是国公,身份尊贵,性命也要比我这种人值钱,本来不用承认这种身份的。
而且在这种地方承认这种身份,也不太可能会是假的。或许他会用我这种心理,来欺骗我,但是还是有一个问题,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毫无利益事情,首先我的推理不过是正常的判断,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能力。
除非他也是和我一样的人,不然他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判断。
他要是我这样的人话,那么前面的事情都情有可原,难怪我看他的时候,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对我那件案子的判断很是不错,要不是我不方便说出自己的判断,我恐怕就直接告诉他我的怀疑了。
要是这样的话,有一个问题是非常适合他,就看他怎么回答了。
齐年北走到宋衡的身边,悄声地问道:您为什么要告诉我您的身份?
宋衡像是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样,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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