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上下来回掏动,关萧试图在暗槽中找到某种暗扣,在他的认知之中,这种类型的凹槽门锁内,总会存在类似于锁芯一般的设计,如能触动这道锁芯,也许还能启动石门。
司青挽忍着伤痛,关萧的那一脸不肯放弃的决绝与坚强,似乎也给自己注入了某种支撑下去的力量。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司青挽同样默默告诫着自己,她的生命,不能在此地终结,她的人生,还有太多未完成的愿望,她活着,不仅仅是承载着自己的生命,还有,还有她们还有那些死不瞑目的人
曾经的她认为,加入平世门,为寒族底层百姓讨回公道,便是对那些亡灵最好的祭奠,但现下,她很清楚,只有活下去,才能让自己的双手,为蒙尘的冤魂亲手洗去浑浊与亵渎。
关萧在苦思之中,手中的刃尖,似乎触动到了一片坚硬的质地。
他的内心发出咯噔一声,这片坚硬,似乎便是那点微弱的希望。
匕首不断划过那片坚硬,试图找到摁压着力的部位。
终于,一片摸索过后,只听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石门猛地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滑动开启。
关萧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他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一旁的司青挽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罕见的笑意,而且是冲着自己。
关萧不禁看了司青挽一眼,全面接收了来自这个冰山美人的笑容,这个笑容虽是温暖,但也同时带着一丝苦涩,但更多的,还是劫后余生的欢愉。
石门移开后,前方,竟是一堵硕大高耸的,类似与屏风一样的巨大物件。
屏风质地似是某种玉石,并非透明,色度类似于磨砂镜面,一片朦胧。
关萧再次扶起司青挽,试图走近那道屏风。
就在二人与屏风的距离不断缩短之际,屏风之后,类似人声,猛地响起。
关萧立即警觉起来,带着司青挽,迅速靠近那处屏风,背身贴近,两人同时伏下了身躯。
宗首,人已经带到了。
是一把低沉沙哑的男子嗓音。
好,押上来。
回应声音,听着极是耳熟。
稍一思索,关萧与司青挽便已知道,这把声音,属于令狐真。
屏风后相距不足十米,是一座青石打造的高背座椅,令狐真正端坐其上,他的面前数米以外,便是多级石阶,石阶下的偌大一片空地上,十数名乌甲侍卫分两排对面而立,这批侍卫,即使排在最后的侍卫,都是披戴红色饰边皮甲,为首两人身上穿戴的,均是象征令狐门中侍卫最高级别的紫甲。
令狐真依然是一脸冷酷,石阶下,还有四名被侍卫押解上前的素衣之人,走到中央处,便被强迫下跪在地,四人中,两男一女,其中一人更是年纪不足十岁的幼童。
令狐真扫视了石阶下的四人一眼,高昂着头颅,后背贴近座背,一脸漠然道:你们,就是韩立的父兄与妻儿?
听到韩立的名字,屏风后的司青挽心头一颤。
韩立正是今日刑场中待决七名囚犯中的一人,更是此次寒民暴动的为首领袖。
四人中,一男一女身形哆嗦,压抑不住的恐惧,自内心倾巢而出,身子已经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唯有那名年纪最大的年老白发翁,仍是一脸倔强,他抬头眯着眼,满是不屑地瞥了令狐真一眼,冷哼道:是又如何?
令狐真被这老翁作态,点燃了内心怒火,嗔怒道:死到临头,还能如此嘴硬!?
老翁冷冷一笑,回应道:你令狐一家,在陇西之地横行霸道,死在你们手上的百姓冤魂多不胜数,多我一家不多,少我一家不少。我儿韩立能揭竿而起,翻了你令狐家的天,我已是死而无憾,死而无憾!
老翁的声调逐渐高亢,底气更是十足。
令狐真凝视倔强的老翁,咬牙恨道:没有令狐家的庇佑,蝼蚁之民哪有饭吃哪有衣穿,你们不知感恩,竟然还敢挑头攒动反民,可恨,可恨之极!
老翁冷笑数声,斜眼瞧着令狐真,道:陇西三地的老百姓,被你令狐家逼得没了田没了地,只能供你令狐家奴役驱使,现在反倒成了你们施恩于我们,赏口饭给我们吃,我们还得对你感恩戴德,你怕是得了失心疯吧?
令狐真今日行刑处决韩立等人,不料却被平世门搅了局,危急之下躲入暗室避难,便要拿这另外囚禁的韩立家人开刀,解解自己的心头忧愤,谁知这韩立的老父亲同样是把硬骨头,嘴硬之下不断挑衅自己的忍耐底线,只让自己的心头之火更盛。
令狐真不想与这老头继续话语交锋,他沉声向座下左首的紫甲护卫发问:屠洪秋,刑场增援是否到位,我要你们把那帮平世门人一网打尽,不能漏杀一人!
名唤屠洪秋的紫甲护卫,应声躬身道:宗首,已经派遣一千门卫前去增援,定能拿下逆贼!
令狐真满意地点了点头,注意力开始转移到了老翁身边那名幼童,嘿嘿一声冷笑后,道:老头,你
倒是嘴硬,这孩子可是韩立的种,我一刀下去,便能让你韩家绝后,你是怕还是不怕!?
一直瘫软在地的那名女子,听到令狐真威胁已下,不顾一切,便立即凑前抱紧了那名幼童,母子二人相拥,浑身上下已是瑟瑟发抖。
老翁看了一眼儿媳妇与孙子,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恨道:无需废话,要杀便杀!
令狐真听着如此回应,眼中杀意渐浓。
屏风后的司青挽听着整个经过,情绪已是愤怒到了极点,受伤的躯体,再次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已默默地把双手,放在了身后刺月双剑的剑柄之上。
司青挽的动静,已完全被同样探听了一切的关萧看在眼里,但他很清楚,目前在场的十数名护卫,几乎已是令狐门阀中的精锐所在,每个人的武艺修为都绝对不低,如果此时司青挽真的冲了出去,以她现在的受伤程度,无异于送死,而且是连累自己一同送死,这刚从暗室逃出,又要面临这般危局,这是关萧难以接受的。
司青挽马上便要发作,关萧立即翻身上前,用一只手使劲摁住了她身躯,另一只手则掩住了她的嘴巴,二人近距离四目相对,司青挽怒眼瞪着关萧,瞳孔逐渐放大,关萧已经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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