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的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擦了擦眼睛。她们也不容易,都怪我当时不学好,工作不好好做,跟着社会上的混混们称兄道弟,天天不务正业,老婆也跑了,最后还还失手杀了人。
你就是那个时候把杨晓芳送走去给周桂芬他们家的吧?
是啊,犯下滔天大罪以后,我自己知道完了,就赶紧回家抱起晓芳,我拿上所有的钱,往我三姨妈家赶,我知道其他亲戚根本不会理会我这种人渣,只有去找她们了,开始她们不同意,我是好说歹说,最后跪在地上给她们磕头,她们才答应。
杨宝庆望向天花板,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给她们的那一点点钱,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那时候她们一家也穷,白白多了一张嘴,日子肯定更难熬,而且当时表妹她也还没有结婚,要是男方知道她们家还养了杀人犯的小孩,恐怕也是很难接受的,哦,对了我表妹她结婚了吗?
我也不知道,没问过她,应该早就成家了吧。陈菲在心里叹气,心想你对她们造成的灾
难的灾难还远不止这些。
你还给过她们钱吗?陈菲想起杨桂芬从来没对自己提过钱的事。
给过,但那时家里一共就只有三百多块钱,我全都给她们了,太少了,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是我还是无法想象,杨晓芳她是你的女儿啊,怎么会这么多年一次都不联系你呢?陈菲把话题拉回来,期望奇迹发生,也许杨宝庆年级大了,记忆力下降,不记得了也不一定。
她不来看我我也可以理解,晓芳她跟着我就没过过好日子。杨宝庆把头埋下去。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陈菲歪下脑袋,试图追踪杨宝庆藏起来的眼睛。
我那时很混蛋,天天在外面鬼混,喝酒**,一分钱带不回去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我还常常找老婆要钱,她不给我们就吵架,我还常常动手打她。有几次我还去找老丈人一家要钱,有一次还把老丈人家也砸了个稀巴烂。每次我打老婆的时候,晓芳就在旁边哭,我当时觉得她哭的我心烦,就扇她耳光,后来她就知道不哭了,只是在一边看着我打她妈,当时也不知道晓芳心里在想什么。
陈菲安静的听着,她感到一股怒火在胸中燃起。
后来她妈终于受不了,别人跑了,我就更放荡了,常常几天不回家,也不知道晓芳一个人是怎么过的,有一次,我回家的时候看见她在别人家门口偷吃别人家晒的蚕豆,我上去就是一脚,把她踢到趴在地上,骂她没出息,她也不知道哭,我又冲上去踹她屁股,还好邻居听见声音出来把我拦住,不然
你是她爸爸啊!陈菲突然大吼一声。因为激动,陈菲双手不停的颤抖。
杨宝庆也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这时狱警听见动静,推开门查看情况,陈菲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那你进来以后有主动和杨晓芳她们联系吗?陈菲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坐回椅子后开口说道。
杨宝庆止住了哭泣,用袖口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后说道:杀了人以后,我才后悔自己以前有多混账,我对不起好多人,最对不起的就是那个被我杀了的人和我的女儿,她那时才四岁啊。进来以后我常常给她三姨婆家写信,但是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过,于是后来我心想,可能女儿和她们都不想在见到我了吧,就不要再写信让她们不痛快了。对了,陈小姐,麻烦你帮我给我表妹带个话,说她表哥对不起她,请她原谅我。
杨宝庆说话时,陈菲听到几声咳嗽,她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只见周桂芬扶着墙壁,正探出脑袋偷偷的往这边看。
杨宝庆看见陈菲回头,也望向陈菲视线的方向。周桂芬发现杨宝庆的视线向自己扫来便立刻把头缩回去,再次变得无声无息。陈菲回头时,看见杨宝庆依然看着刚才的方向,就那么一直呆呆的看着,看着,连眼睛都忘了眨。
杨宝庆有给你们家来过信吗?回去的路上,陈菲问周桂芬。
来过,我妈和我一封都没拆开过,都给当柴火烧了。
陈菲从透过车窗回望那座无情的监狱,叹了口气。她看到监狱上方的天空压得很低,黑云笼罩着大地,连空气都阴沉沉的,好像快下雨了。
从南山坡监狱回到旅馆已经是傍晚七点过事了。陈菲立刻打开电脑,开始查找一个叫钟善中学的学校。今天回来时她请周桂芬在路边炒菜馆吃了顿饭,点了不少好菜。并不是她觉得这个人还不错,或者可怜她,只是她还想问一问有没有关于杨晓芳的线索,杨晓芳有没有寄信回来之类的,但是周桂芬不耐烦的频频摇头。
最后,陈菲只能求她努力回想一下她母亲有没有提起过那家人的信息或者杨晓芳转入学校的名字。或许是因为周桂芬也佩服陈菲的执着。终于,她在认真思考良久后才给出了陈菲一个地点:钟善中学。当陈菲还想再继续问的时候,周桂芬或许是因为难的受到这种待遇却被打扰,又变得不耐烦起来。
当时就问了这么一句,我妈也就回了我这么一句,别的我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别的你自己查去,别打扰我吃饭了!周桂芬一边咀嚼着刚送进嘴里的腰花一边说,手里的筷子更是一刻不停。
随着键盘发出的哒哒声,陈菲很快就查到了这个学校。学校在本市的为康县境内,遗憾的是那间学校已经于一九九三年底拆除了,也就是说杨晓芳刚读完初三时就拆了,现在已经是一片居民区。陈菲又查了查钟善中学的师生信息,但是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记录。
陈菲长叹一口气,难道线索就这么断了吗?自己该放弃了吗?她想起杨宝庆的话,想叙叙旧,都找到监狱里来啦?。是啊,自己这几天这么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真的想找到久别的杨晓芳,还是只是为了逃避那令人窒息的过往,或者只是逃避曾经唯利是图的自己,好假装自己是一个热心而念旧情的人。
烦闷的陈菲又读起了杨晓芳写给黎苇珍的信,还剩下最后的三封。或许把信读完这件事情也就该结束了,也是时候收拾心情踏回自己的人生路了。
她打开了倒数第三封信,信上的内容也和前面差不多,只是多了
几分对期末考试的紧张感,但是到了第二封信,陈菲却隐隐感觉有些异样。
尊敬的黎阿姨:
期末考试的结果出来了,考的还不错,我很开心。现在已经放暑假了,大家都回家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好玩,这个暑假我想回我三姨婆家看看,放松一下,不知道她们过的好不好。
马上就初三了,学业会更重,但是我也会好好学习的。我知道您肯定很忙,您也不用为我担心,我在这里过的很好,您也要保重身体哦。
杨晓芳
一九九年十月十五日
陈菲感到疑惑的是她记得周桂芬说过,不想和杨晓芳一家再有什么瓜葛,听她的口气,平时应该也没怎么给杨晓芳好脸色看,这丫头怎么还会对回三姨婆表现的这么热情?而且也从来没听周桂芬说过杨桂芬回去看过她们啊。陈菲带着疑惑拆开了最后一封信。
尊敬的黎阿姨:
抱歉很久没给您写信,因为最近学业实在是太忙了,您最近好吗?最近我的学习进步很大,当然,老师和同学们的帮助分不开的。
我最近又交到不少朋友,能在这个学校读书我感到很开心,以后也会好好生活,您不用担心我。
不过由于学业繁重,以后写信的时间可能更少,也许很久都不会再写信,在这里要和您先说声对不起,希望您身体健康,天天快乐。
杨晓芳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陈菲缓缓放下这最后一封信,但立刻又拿起来读了两遍,总感觉哪里不对,突然,她意识到问题所在。
第二年期末杨晓芳不是转学了吗?但是信上的内容却丝毫没有提到转学的事。反而说自己还在这个学校紧抓学业。事情不对,会不会是怕黎苇珍担心自己才这么说,但是这也不是理由啊,去新学校也没什么可值得担心的啊,而且被收养的事也只字未提,明明是被有钱人家收养,黎苇珍知道的话应该是会为杨晓芳感到高兴的,杨晓芳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提呢?
陈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反复看着最后一封信,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在不停的思考下,她终于理出了一个思路,这最后两封信很可能不是出自杨晓芳之手,是有人伪造的,因为最后两封信的内容和实际情况不符,从字数上来看也比以前少的多。而且孙红梅和周桂芬的说法一致,八竿子打不找关系的两个人不可能一起对自己说谎,而自己在第三学期的时候确实也没有关于杨晓芳的记忆。
陈菲开始拿着这两封信和前面的信比对字迹,可是乍一看下,字迹几乎是完全一致的,陈菲拼命集中精神,反反复复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比对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陈菲感觉这两封信和前面的信比起来确实有略微的区别。特别是那个常常出现的您字上,最后两封信中的有些您字上,有些在心字底的最后一个点上要拖得长一些。尤其是最后一封信,只有前面两个您字和以前的信一样,后面三个都是拖长的。
虽然陈菲也怀疑是自己的心里作用,但是又觉得里面肯定有蹊跷。渐渐的,陈菲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就是杨晓芳会不会遇到了什么不测。有人对杨晓芳做了可怕的事,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冒用她的身份继续和黎苇珍通信。陈菲感到疑惑和毛骨悚然。
陈菲绞尽脑汁的思考着,难道杨晓芳在新学校遇到了坏人?还是真的被自己的三姨婆给接回去卖给人贩子了,她想在去问一问周桂芬,但是又想起周桂芬在说这件事的时候理直气壮的口气,感觉她应该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就算她知道也不可能实话实说。
如果真的被卖掉还好,万一真的是遇到什么不测想起杨晓芳纯真的笑容,想起她送给自己的碎花裙子,又想起了杨晓芳父亲因为得知自己女儿获得更好的未来时高兴不知所措的表情,陈菲的心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良久,她做出一个决定,明天去公安局报警,让警察来调查这件事,不管好坏,或许至少能有个结果。他收拾好信件,也没有洗漱的心情,只脱了衣服就钻进被窝,但是无论多久,都等不来睡意,只能整夜翻来覆去的转动身体,看来今夜彻夜难眠。
由于一晚上没睡好,陈菲睡到早上九点半过才起来,起床就赶紧带好信件跳上出租车来到东兴县公安局门口,她在公安局门口驻足了将近五分钟,才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跨进去。
东兴县公安局坐落在县中心,建筑面积足有四分之一个足球场大小,经过停车场,陈菲抬头看见正门上方庄严的挂着金属制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她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虽然才刚过早上十点,办公大厅里面已经人来人往,有来办事的,也有来报案的,还有穿着制服的公安民警快步的走来走去。见此情况,陈菲四处张望后,来到一个前面只排着五个人报案窗口前。
陈菲在一米线后等待,这里的窗口让她想起了南山坡监狱的探视窗口,让陈菲感到更不舒服。虽然前面只有五个人,但陈菲还是排了足足十分钟,排在她前面的老奶奶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
终
于,经过漫长的等待,陈菲来到窗口前,里面负责接待的女警员正对着一台电脑,侧面面向窗口坐着。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女警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问道。
哦,我想报失踪案。陈菲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没底气。
什么,请你再说一遍。看来声音确实太小,女警员没有听清。
我想一起报失踪案。陈菲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
失踪,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十三年前。
十三年?女警员吃惊的看着她。
对,十三年前。陈菲调整好了心态。
好的,请你稍等一下。说完就开始啪嗒啪嗒的敲击键盘。
大约过了两分钟左右,一个男性民警带她穿过大厅进入后面的过道,来到一间门牌上写着受理室的房间前,房间里两个民警坐在一张方桌前,其中一身材肥胖的正看着她。另一个身材瘦小的民警面前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看来是负责记录的。
陈菲顿时感到一阵窒息,她有一种被审问的感觉,但她迅速调整心态,为了打破这种窒息感,她屁股还没沾到板凳,就先向胖民警开口说话。
警察同志,我想报一起失踪案。陈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用同志这个称呼,她本来想叫对面的人警官的。
嗯,你请讲。对面负责问话的胖民警和颜悦色的对她说。
陈菲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我怀疑我初中的一个同学失踪了。
初中同学?你发现她失踪什么时候的事?一旁的民警开始打字记录。
昨天发现的。陈菲回答,但又觉得不妥,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想失踪时间大概十三年前吧。
十三年前?胖民警瞪大了眼睛,一旁负责记录的瘦民警也停止打字,歪着脖子看着她。
那那失踪者叫什么名字,原来住在哪里,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她叫杨晓芳,就是本地人,住在学校里面,最后一次见她应该是初二那年期末的那段时间吧,在学校里面。陈菲瞥见一旁的瘦民警又开始记录。
哦,那她是突然就没有来上学了吗?
对,就是这样。陈菲想了一下又说:但是她家亲戚说她转学了。
那你怎么说她失踪了呢?和她说话的胖民警摘下警帽抓挠了几下头发,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用略带嘲笑的的眼神看着陈菲。
因为我前几天得到了她写给别人的信,上面描述的情况和当时的发生的情况对不上。陈菲被这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她下意识的加快了语速,表情也变得严肃,说完话后立马从翻过背上的背包,从中取出那些信件放到桌子上。
哦,是这样啊,你让我看看。这位警官视乎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也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
就是这两封信。陈菲拿起杨晓芳的最后两封信递给胖民警。
两位民警一边看信一边听陈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从自己在黎苇珍那得到信件,经过一番周折后又从杨晓芳亲戚那得知杨晓芳转学的事都告诉了警察。接着又向警察说明信中的杨晓芳没有提到转学,反而还说自己在学校里忙学业,所以她怀疑信是伪造的。
陈菲兴致勃勃的说着,但当她看向两位警察时却看到他们一边看着信一边时不时的摇摇头,好像不太相信她的话,或者说不相信她的判断。
你会不会记错了,或者说是她转到别的班上去了?你知道记忆这种东西,时间一长,就会变得越来越模糊。胖警察放下信件,对陈菲说道。
怎么可能记错。陈菲变得有些急躁,她平稳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你们看看最后两封信上的字迹,和前面的信字迹不一样。说着她扯出一封杨晓芳在更早的时间写的信,和最后一封信排在一起。
你们看,看这个‘您’字,它就和前面的字不一样,最后两封信上的‘您’字的那一个点不一样,要拖得长一些!陈菲站起来把信推到两名民警面前,指着上面的‘您’字说。
胖民警闻言拿起两封信对比了大约三十秒左右,在和旁边的一起看信的瘦民警对了下眼神后又摇了摇头。
怎么,难道你们觉得没问题吗?陈菲懊恼的说。
陈小姐,你先别激动,去给这位小姐倒杯水来。后半句是对着一旁负责记录的瘦民警说的。瘦民警听罢立刻起身朝后面的饮水机走去。
纸杯用完了,我去外面拿一下。瘦民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哦,好,快点啊。门关上后,胖民警回过头,继续对陈菲说道:信我看过了,但是我认为字迹没有多大差别,更像是你的心里作用。
怎么会是心里作用,这些信很明显有问题,我告诉你,晓芳她现在说不定早就被卖了,卖到哪里去了还不知道!陈菲越来越激动,她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在发胀,不停的跳动着。
你先别太激动,你先坐下,坐下再说。胖民警让陈菲坐下后,安抚的说道:这样吧,你先把信当成证据留下,我
们会接手调查,如果有了结果我们再通知你。
那以你的经验这种案子大概多久能有结果?
胖警察从裤包里摸出一包黄金叶,抽出一根放在嘴上,接着摸出打火机,正准备点烟,却突然意识到陈菲还在对面用急切的目光盯着自己,又把烟塞回烟盒,叹了口气。
我很理解你想找到儿时好朋友的心情,同时也很佩服像你这种热心肠又重情谊的人,但是你要了解,像这种成年旧事,有时候是很难有眉目的,在这里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再加上以前她身边的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现在要找到她的踪迹很不容易。
但是陈菲想要反驳。
但是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帮你查的,一旦有她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这时,陈菲想起了来她们公司闹事的那些家属,她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想要寻求帮助,却被别人用敷衍的官话来打发的无助感和绝望感。
话说的这么好听,你们根本就不会帮我对不对?绝望转化成愤怒,陈菲大声吼道,本来紧张压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
哎呀,陈小姐你先冷静一下,不要太激动。胖民警试图让陈菲安静下来。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让你们出去找个人有那么难吗?你们你们现在在干什么,你们想一想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要是被人拐跑了她会被怎么样,被拐走还是好的,如果是被人谋害了那该有多惨,你们就甘心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陈菲越说越激动,她涨红了脸,说的话也开始有些语无伦次,最后甚至站起身来,一边吼一边用手乱挥起来。
此时去接水的瘦这时回来了,他双手扶着一个装了七分满热水的方形玻璃杯,本打算放到陈菲面前的桌子上,看见陈菲这么激动,只能先端着杯子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就在这时,陈菲胡乱挥动的手臂打到瘦民警端着的玻璃杯上。啪的一声,玻璃杯摔在地上,炸开了花,水顿时溅了一地。瘦警察惊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陈菲,陈菲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转头看向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瘦民警,像个泼妇一样吼道:我拜托你们有点作为好不好啊?
就在陈菲不停的释放情绪时,门被用力打开,陈菲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一阵风吹过,便转身向后看去,只见一个年长的警察正满脸怒容的瞪着自己。警察五十多岁,一脸的横肉,目光中带着压迫感。
陈菲身后坐着的警察看见来人刷的一下站起来,小声的说了一声:蒋局。
你干什么,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年长警察对着陈菲大声吼道,声如巨雷。
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天天就这么坐在这里,你们对得起我们吗?陈菲听说来人是公安局长,又被此人犀利的眼神震慑到,气势便减弱了一些,但仍然强撑着,不依不饶的说道。
你以为我们像你想的那么轻松吗?你没看见外面多少人排队吗?
那以前的案子就不用查了吗?是不是时间久了就可以让过去的事情过去,就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女孩从世界上消失吗?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不管,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调查到底!陈菲重复着刚才的话。
你很闲吗?你有这么多时间帮别人,你自己的问题搞清楚了吗?局长说完这句话似乎觉得有些失言,眼珠左右转了一下,表情有些难堪的闭上了嘴巴。
你说我
陈菲!
陈菲正欲说话,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紧接着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把她和局长隔开,陈菲定睛一看,叫出了对方的名字:陈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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