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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得了?”贾珍掀起被褥,压着怒气道。
赖二垂首低声回道:“东安郡王来访。”
“东安郡王?他来做什么?”
赖二无言表示不知。
宁国府和东安郡王府几乎没有往来,无故登门必不算得什么好事,贾珍思忖片刻后道:
“引去正堂,我这便出去。”
待丫鬟为贾珍穿戴好衣裳,贾珍来到正堂,见到东安郡王在堂上正坐着。
上前几步,贾珍拱手道:“近几日身子稍有不适,歇息早了些,多有怠慢还请王爷赎罪。”
穆莳起身虚扶,道:“不必如此,此番是本王爷上门做了恶客。”
贾珍转到主位,伸手示意穆莳请坐,并道:
“这般时辰,王爷何故至此?”
“今日便只是来拜访一二,贾府出了麒麟儿,是我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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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臣一脉的幸事啊。”穆莳赞美道。
一听这话,贾珍面色不悦道:“麒麟儿?哼,我是他老子能不知他有几分能为,撞了什么狗屎运,能进宫面见圣上。又没求个一官半职,也不考功名,没甚出息。”
穆莳辩驳道:“难道珍哥儿不知,贾蓉如今在为长公主作事,都买了三进大宅了。”
自打贾蓉离了府,贾珍只觉清净,从未去打听过贾蓉过得如何,他也实不在意,没想到离了府上竟过得这般滋润。
穆莳见贾珍满脸诧异,又道:“如今各高门大府用的调料,皆是从他那里买来的,简直是日进斗金的生意,难道没孝敬珍哥儿你?”
此时的礼教,只要并未分家,一应收入都交由家中长辈操持,按需分配。
提到这,贾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和那孽障如今就如同断了父子之情般,哪里还有他的份。
虽宁国府人丁不比荣国府,可贾珍是奢靡成性,天香楼妆点的尽是金银珠宝,古画名玩,一月嚼用比荣国府还多些。
“虽是离了府,可并没分家,他身为子,怎有不孝敬的道理。珍哥儿,你该去与他理论才是,子不敬父,臭名昭著,他安能不作为?”
贾珍也以为此言有理,他也实缺银子,试探问道:“可他为长公主作事,这事若是长公主得知……”
“珍哥儿,往日里在族中可是威风堂堂,今个怎这般瞻前顾后的,陛下尚不问家事,更何况是公主。”
贾珍颔首,东安郡王再与之闲扯几句,便告辞离去。
出了府门乘上马车,穆莳询问身边下人道:
“今日我手书的信笺都发出去了吗?”
那下人忙回:“都发出去了,人已经回来了,没出岔子。”
穆莳满意的点点头道:“好。”
放下车帘,往里头软塌躺去。
“黄口小儿竟不把我东安郡王府放在眼里,这次便让你明白侯爷和郡王的差别,才能知道有些人,即便你荣宁二府也是开罪不起的。”
如此这般想着,穆莳脸上尽是狰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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