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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确可谋划,还需先把自家侄女与那刘沧弄到洛阳,入了洛阳,一切便可掌控,放在身边调教,亦可跟蔡邕久做斡旋商量。
这不,也就有了张让今天这出,眼看刘宏兴致完全提起,张让满意事态进展,心中些许悲凉却也不是做假。
贼老天,何故为难我张家至此!
“陛下,臣失态,臣之悲苦陛下自明,但臣亦不敢因私废公,提起刘沧,却是此子本身亦有些来历。”抹去眼泪,一张一弛,揣摩刘宏心性,张让转而正色。
“哦?不只蔡邕之婿?”刘宏疑问。
张让家事确实有趣,那刘沧在张让心中所处位置应该也挺怪异的。张绣娘无法生养,刘宏站在张让的角度,之前也琢磨可以从刘沧子嗣中过继一人。
若是这样,就算从宫中选个十名八名的良家女侍赠与刘沧也是无妨,但刘沧成了蔡邕的女婿,而且蔡邕对其似乎又极其看重,那很多事情也就不能乱来。
提到蔡邕刘宏也觉的麻烦,此时张让说刘沧还有来历,直到这时,刘宏才首次对刘沧本人产生了兴趣。
“回陛下,那刘沧出身涿郡涿县楼桑村,祖上乃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张让说着,偷偷观察刘宏表情。
只见刘宏眉头一挑,呵,还真是个刘氏子弟?
刘宏对别的事情可能不太清楚,但因自身出身问题,他对皇室宗谱却非常了解,此脉只留一支业已断绝,中山国已除,早已宗谱停录。
刘宏微微意外,倒没有太大反应。
“此子自幼勇力不俗,幼年双亲亡故,六岁以饲畜立家,十岁可力敌青壮,而乡间所传却是其劳作之能。”
“哦?有点意思。”刘宏微微点头却不置可否。
“其早年生活平平无奇,直至冀州蝗灾,驱兽灭蝗,其名在冀州颇受传颂。”张让轻声叙述。话说这也是他看重刘沧的一个方面。
若是刘沧只是个普通的乡间农户,亦或是个吊书袋子的学子,张让都更倾向直接弄死他了事。
但张让对刘沧的探查远比跟刘宏讲述的要细致很多,刘沧生平种种让他感觉这小子也是个善于经营身家名望的活络之人,倒是有益张家延续。
“嗯。”刘宏轻嗯,这些早前便已听过,刘宏似乎兴趣降了一些。
“如今冀州却有一种传言,言其得刘氏先祖豢龙之术传承,善饲兽育畜,因此才有了那驱兽灭蝗的本事。”张让小心说着,刘宏眯起的眼睛瞬间睁开。
“嗯?可是蓄意宣扬蛊惑?蔡邕重史,他没出声?”刘宏严肃问道。
“回陛下,外界未有蔡邕对此发出的言论。”张让确认,刘宏眉头紧皱,面有不喜。
“陛下,就臣看来,是否蓄意宣扬无甚要紧,如今那些世家哪个不为其后辈卖命鼓吹。”面对刘宏逐渐变冷的表情,张让不为所动,继续道。
“世家子弟人才辈出,已显接续之势,唉,如今皇子年幼,宗室子弟碌碌者甚多,却是比之世家慢了一步。”张让叹息,刘宏面色再变。
“陛下,对这刘沧,臣却没半点私心。臣冒死直言,此人纳我张家之女为妾,臣心中却有恨意。”张让脸色转冷,刘宏不由看向张让。
确实,刘宏也不是傻白甜,他做皇帝不着调,但不代表他不了解张让,不代表他会怀疑张让坑人杀人的手段。
简单概括,张让表示,臣不太喜欢刘沧,要不是为了陛下,臣早就弄死他了。而刘宏,貌似挺吃张让这套,直感觉张让真诚。
“但微臣所思,这刘沧或对陛下有些用处,今日提及,还需陛下衡度。”
“若是陛下觉的此子无用,臣请治此子妖言惑众之罪,还请陛下将其交与臣处置!”张让黑着脸,磨牙出声。
“嗯。。。”刘宏低吟,却是陷入沉思。
宫中暖园,歌舞平息,寂静之时,落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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