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天也听得入神,盯着布庄老板,期待她接着往下说。
布庄老板思索了片刻,接着之前的话说道:他的这一走,可算是害惨了自己。当打更人提着微弱的灯光靠近时,原本应该保持警惕的他,可能是经年累月都未发生过事情,让他放松了戒备心,加上深夜的风吹雨打,竟让他有了些许的兴奋,或许他此时心里想着,在这寒冷的雨夜,,总算有一户人家,能和他们聊上几句,缓解一下寂寞,说不定还能喝完热水,暖暖身子。人的心思和愿望总是美好和单纯的,但事实的真相却是残忍的。
李景天听着听着不经意问道:打更人怎么了。
打更人从远处一点一点迎了上去,脚步踩得格外的轻快。但就在离他们三十步左右的距离时,打更人刚刚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取代的则是慌张和惊恐。他急忙掐灭黑夜中微乎其微的烛光,躲在黑夜湿淋淋的草丛中,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两名
蒙面人费力地抬着麻袋,从屋内走了出来,然后麻袋扛上了一辆马车。累得两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紧接着又走进了屋内。过了一会儿,两名蒙面人又抬着一个麻袋从屋内走出来,或许是抬得太累了,也或许是麻袋的封口没有绑紧。在两名蒙面人将麻袋扛上马车的时候,一只手从麻袋滑了出来。左边的蒙面人不耐烦道:都露出来了,赶紧装好,别被人发现了。右边的蒙面人气还没喘匀直呼道:知道了,知道了,这鬼天气,还叫我们出来干活。说完粗鲁地将手塞回麻袋里。左边蒙面人劝说道:别罗里吧嗦的,快点儿把活干完,快点结束回来休息。右边蒙面人不服气道:他们几个在家里呼呼大睡,就我们两个出来累死累活的,这活钢的真他妈的憋屈。左边蒙面人微怒道:你就把嘴巴闭上吧,再吵吵,天就亮了,到时候,可吃不了兜着走。右边蒙面人被教训得默不作声,只好将怨气撒在麻袋上。
只见右边蒙面人将麻袋往马车上一丢,麻袋磕到了尖角上,发出了一声喊叫,吓得两蒙面人胆战心惊。而在草丛中的打更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脸色苍白,魂不附体。左边蒙面人恶狠狠地训斥了一声右边蒙面人,而打更人在草丛中观察了半天,大致了解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本想着偷偷溜走。怎奈刚刚的一声叫喊让他双腿止不住的打颤,往回走的时候,一只脚不小心挂住了枝条,重心不稳,被重重绊倒在地。
两蒙面人发现草丛中这边的动静,大喝一声:谁!打更人一听,慌不择路地扯开枝条,在雨夜中不停的狂奔。打更人就这样不停地奔跑在雨水交融的青云城中,也不知跑了多少条街,穿过了多少个巷子,他一刻也不敢回头看,只是一味拼命地朝着前面奔跑,直到他跑回自己的家中,才虚弱地瘫软在地。打更人身上早已被汗水和雨水浸透,他的妻子听到动静,点了灯,那颤抖的手迅猛间将烛火打灭,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
林时安若有所思后说道:如果不出所料,打更人已经死了。
布庄老板说道:没错,就在第二天清晨,人们在护城河中发现了打更人和他的妻子的尸体。
李景天问道:那知道打更人和他妻子的死因吗?
据当时的仵作尸检得出的结论是,打更人和他的妻子是窒息死亡的。捕快又在河边发现失足的痕迹,所以他们的死亡也就以意外失足溺水死亡而结案。布庄老板说道。
那刚刚说的那些传言又是怎么来的?林时安问道。
布庄老板回忆道:那些传言是在打更人死后的第三天流传出来的。据说有人在护城河下游发现了一个包裹,里面详细记录了打更人死亡当天晚上他所亲眼目睹的事情。所以就这样流传开来了。
那个包裹现在还在吗?李景天问道。
布庄老板叹了口气说道:早就不在了,而且见到那个包裹的人也少之又少,所以打更人的死才会变成传言。
那打更人的死和青云城城主之间有什么关系?林时安问道。
布庄老板一听,急忙用手抵住林时安的嘴,生怕被人听到。只是压低声音悄悄说道:打更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就死于非命,这城中还有谁可以一手遮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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