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经理的话音刚落,从后堂冲出几个彪形大汉,把如萍团团围住。
如萍虽然最近经历了很多,这样的阵势还是让她有些惊慌。
鹰钩鼻子得意洋洋的瞥了一眼如惊弓之鸟的女孩,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怎么着,你自己看着办吧,在我们酒店闹腾这么半天,影响了我们的生意,怎么也得赔点钱啊!
他的话振振有词,听起来也义正言辞,无懈可击。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看来赔钱的事是板上钉钉了。
如萍四下看了一眼,所有的人神情肃穆,没有一个人对她的遭遇流露出哪怕一点点的同情。
她的心如同被人揪住撕扯一般,胃里一阵痉挛。
赔钱!?
自己拿什么赔?
刚刚才因为一个硬币被公交车驱逐,流落街头,紧接着又摊上这样的事!?
穷途末路,也不过如此吧?
如萍现在当真是死的心思都有。
老板,我错了,刚才真的错了,你就让我走吧!?
我刚刚才到省城,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对着大堂经理,又作揖又鞠躬的哀求,希望对方开恩,放过自己。
女孩的可怜相不是装出来的。
人群一阵唏嘘。
放了你!?
放了你,岂不是乱了规矩!
你就这么走了,以后张三来哭一场,李四来嚎一顿,我以后的生意怎么做?
大堂经理怒目圆睁,唾沫横飞,不依不饶。
可是,老板我我真的没有钱,我也知道,刚才影响了你们做生意,我我,她语音哽咽,泪流满面。
没钱?!
没钱你就别走了!,如萍的哀求没有丝毫效果,大堂经理面色铁青,一脸愠怒。
过了一会儿,他的情绪似乎略有缓和,弯下腰,善意的提醒道:
要不然,你就联系一下你的家里人吧?
或者,你在省城里没有认识的亲戚朋友什么的?
鹰钩鼻子的提醒,让如萍想起可怜的家人。
她出事以来,一直没有再给家里寄过一分钱,不知道母亲和年幼的弟弟,日子过得怎么样了?还有年迈的外公外婆,他们也应该为远在他乡的自己牵肠挂肚。
想到家人的担忧和自己的无助,如萍再也忍不住,又开始捂着口鼻,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哎哎,你这个姑娘,真是过分啊,我好心给你找出路,你怎么又哭起来了!
大堂经理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站直身躯,背着手,昂起头,一脸的厌烦。
你说你自己没钱,你家人,或者你朋友,总不能一个有钱的都没有吧?
你难道就没有一个肯帮你的人?!
走这么远的路,难道你口袋里就没有留点盘缠?!
如萍下意识的一只手伸到空空如也的口袋里,她摸到了一张纸条。
如同一个溺水濒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然而,市里车站大妈临行前的叮嘱却再次萦绕耳畔。
我我,她抽抽噎噎的泣不成声。
如萍面部表情的变化,被大堂经理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这个女孩似乎找到了出路!,他不禁有些懊悔给眼前的乡下人提供那么多脱困的选项了,这与自己设计的最理想的效果大相径庭。
难以掩饰的失望表情,让他刚刚被愤怒扭曲的面庞看上去更加阴险灰暗,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如萍松开手掌,自尊心让她放弃了求救机会。
我我真的没有认识可以帮到我的人,我自己一个人刚刚到这里,家里也很穷,实在是没钱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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