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最喜春三月,百草归来吐新芽。蒙昧涤尘三千里,何处归来至吾家。
早春的清晨,朦胧的雾气将散未散,朝阳不甚热烈,哪怕满身阳光,也感受不到半点热烈。
刺目的光尘带着一丝早春的寒气,射在身上,入骨三分。
平昌侯府不愧是钟鸣鼎食之家,大清早的,早已人声鼎沸,人来人往,一片繁华之景,很难想象仅仅一个女子当家做主的府衙,也能有如此气势。
侯府后院厢房中,周良猛然睁开双眼,坐起身子,喘着粗气,目光如择人而噬的野兽,四处寻觅目标。
他满脸通红,颈上一根根青筋犹如地龙翻涌,就连皮下的血管都纤毫毕现,整个身子明显出于伺机而动的状态。
半晌之后,他才缓过神来松了口气,如瘫痪一般将自己砸到床上。
他浑身早已被汗水浸透,肌肉还时不时地颤动一下,明显还没有从刚刚的状态完全脱离出来。
看着周身的环境,他心里暗暗一叹,看来真的不是梦,终究是脱离那个鬼地方了。
这算是复活?重生?或者该称之为穿越吧!望着灰蒙蒙的窗外,他再次陷入沉思,他前世本是一个富二代,父亲是商业大亨,母亲家庭背景显赫,而他也并非庸人,在家族尽心的培养下迅速成长,并青出于蓝。
不过而立之年,就靠自己的双手打下大片江山,甚至能与家族集团分庭抗礼,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才干,更是被誉为豪门之光。
一次在水边晨练,恰逢孩童落水,他奋不顾身下水相救,没想到被渔网缠住,竭尽全力将孩子递出水面后他便失去了意识,真可谓英年早逝。
等他有意识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无光无声的寂静空间里不知待了多久。
哪里如一个蒙昧空间,无天无地,不知空间不知时间,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有着思维的被完全束缚住的光点。而在那个空间里,像他这样的小光点,还有无数。
某一天,蒙昧空间被浓郁无比的黑雾蒙蔽,他恰好处于黑雾和空间交叉的缝隙中,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在这个躯体里苏醒,又被迫昏迷两天。
直到今日,感觉躯体里的另一种气息完全消散,他才接管了躯体及大量残存记忆。
此时他已经可以肯定,他复活了,通过穿越到别人的躯体里复活了。
虽然重生值得欣喜,但是他心中还有太多迷惑和不解。
那个蒙昧空间在哪?还有那些数不清的光点是什么?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有意识?还有后来的那浓郁的浓雾又是什么?
难道每一个光点都和自己一样是一个完整人类的意识吗?那么蒙昧空间里的无数光点,是在做什么?应该不是在···排队穿越?想到这里,他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了。
正当他准备放空思绪,胸口一阵剧烈的撕痛将他拉回现实,他忍不住舒展了有些酸痛的手臂,默默熟悉这个被迫再次营业的躯壳,原本沉静的眼神也恢复一丝灵动。
周良轻皱眉头,轻轻翻开青衫,胸口上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掌形印记犹如刺青,深深的镶嵌在血肉之中,触目惊心。
而不同于寻常刺青的是,印记还在不停地蠕动,向四周发散着浓郁的黑气,稠的化不开,无数丝丝缕缕的黑线,如无头的蚯蚓不停地翻转扭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胸口向全身钻去。
伴随着黑线蔓延,浑身的肌肉逐渐变得灰白僵硬,刺骨寒气直透心脏,相似要把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他感觉就连呼出的气体都带着冰碴,刮擦着气管食道鼻腔,带出阵阵血雾顺着口腔喷出。
这个伤势,就是造成这具身体主人死亡的元凶,周良苦笑一声,才出生天,又入鬼门,果真是命途多舛。
三天前他来到这里时就已经发现,原主人的意识已经烟消云散,只是躯体还残存着生前的气息,抵抗他的融入,双方就此耗了三天,直到此时才勉强获得新生。
他也不敢耽搁,连忙盘膝坐下,循着记忆里的行功路线,调动内力,压制伤势,好在这伤经过一次爆发,带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此时已经能用内力稍稍压制,只是他能感觉,这种压制一样治标不治本,要不了多久就会迎来二次爆发。
潜意识告诉他,到时候若还未能寻到解决办法,他怕是要打道回府,回到那个蒙昧空间再次变成小光点,继续排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胸口的撕裂感减轻了许多,他才睁开眼,深深的吐了一口息,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好歹有了些改善。
轻身跳下床来,周良左右踱步,心里有万般思绪,却拿不定主意。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哪怕经历过死亡的他也不想再尝试一边,当然回去排队等待穿越只是笑谈,他都不知道再死了后会不会四大皆空,哪还敢赌能回去那个空间。
所以无论怎样,也要想办法先度过如今的生死之局。
拿定主意,周良再次舒展了身躯,感觉原本和身体的陌生感渐渐消失,直至完全契合。
看着铜镜中的身影,
面容坚毅,身材挺拔,虽算不上貌比潘安,倒也算得上一个颇有魅力的俊逸公子。
握了握有些熟悉的拳头给自己打气,既然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又岂能给我一个必死之局?
想明白之后,整个人也感觉松了口气。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感受清凉的茶液顺着喉咙奔涌直下,整个人的精神再次拔高一筹。
旧桃换新符,新人换旧人。
·····
咚咚咚
周公子,在吗?几声门响伴随着娇俏的问候,惊醒了还在尽心疗伤的周良。
是··巧儿吗?周良合上衣衫,望着窗前映照的人影,展开眉头,不确定的回了一句。
是我!不知周公子是否方便,郡主着我来请周公子到学堂一叙。门外的巧儿见有人回答,精神一阵,连忙应道,声音里有一丝惊喜还有一些忐忑。
吱呀!老旧的木门轴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周良推开门,准备迎客人进来。
门外站着一个身着厚厚淡绿色袄裙小姑娘,此时正俏立在屋外柱子一侧。
应该是冷的厉害,周良开门时,她正抱着双手不停地哈气,小脸红扑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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