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中老人家快八十了,可上面也没个坐的地方。
“你在门口站着干嘛?”清脆的女生响起,让我稍微把心情平复了一点。
“你妈同意了?”我看她呼吸好像不太顺,应该是从六楼直接爬上来了。
“嗯,同意了,所以你和你奶奶在门口站着干嘛?”
“密码换了进不去,在等开锁来。”
“宏裕,这个小姑娘是你同学?”我奶奶在旁边发出了疑问。
“嗯,来帮我搬东西的。”
“奶奶好,我”
“你午饭怎么解决?”
“不知道,我妈叫我自己看着解决。”
“那等一下门开了你先在我们这吃个午饭?”
“好哦。”
之后她俩就一直在聊天,唠家常,唠我,莹秋她还先开口说我“洋泾浜”,作为一个从小上海长大的上海人我第一时间居然也确实不知道“洋泾浜”是什么意思,搞得我连反驳都做不到。但我第一时间听出了不是好话!(洋泾浜大概的意思就是上海话不正宗)
你一言我一语的,我们很快就过了整整一个小时,原本说好半个小时到的开锁匠也没到,电话打过去也不接,这让我有点生气。不过好在这时候老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房东把密码给我们了,但要求是今天一定要搬完,过期不候。
“好了,密码到手了,不过今天要搬完。”
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将早已席地而坐的老人搀扶起来以后我对在旁边陪我们呆站了一个小时的少女说,
“请吧,对了,扁尖烧肉你吃得吧?”
“我不挑食。”
听到这句话,我稍许放心了一点,看她四处张望着迈步进了屋子,我顺手就准备把房门关上,可我突然又觉得这门不能关,万一房东今天之内又改密码怎么办?我走向餐桌,为莹秋拉开一把椅子让她坐下,然后顺手拿起另外一把就放到门前。
“好了,这下可以开饭了。”
此时我奶奶已经把菜端上桌了,“小姑娘,饭要伐?”
“一点就够了。”
“宏裕你要伐?”
“半碗就够了。”
然后不出我所料,莹秋要得“一点”变成了我认为的“一碗”,而我要得“一碗”则是多到满出来,也没办法,这就是长辈的爱啊。
我开始吃饭以后没吃两口,有人到门口敲了下门,
“你好,是你们打电话叫得开锁吗?”
“对,但是这个时间不对啊,说好的半个小时现在已经一个半小时快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不接。”我说话间夹带着点怒气。
“楼底下电梯坏了,我一直在排队”
“行了,你可以走了,这门不用开了。”他话还没说完,可前面一个多小时的等待显然消磨了我的耐心。
“我们规定了,上门费要收50的,你这让我直接走我也不好交差啊。”
“说好的半个小时你一个多小时才到,老人家在这站了一个多小时,门也不用你开还跟我收钱?”讲到这,我手上的碗被我放下,我的嗓门也逐渐大了起来。
那位开锁匠的脸上带着点窘迫,他显然不是那种老师傅,应付不来我此时激烈的情绪。但到底是工作,他还是努力尝试和我沟通“可是公司规定的,不管开没开门上门就要收50块钱,这迟到我也不想的啊,电梯坏了就一部,我在楼底下排了那么长的队。”
“我撑死了给你20,你要就拿着,不要就走人!”
“这不行啊,公司规定得50。”
“不要就走人!”莹秋看着我满带怒意的面容有点不知所措,眼中变化的神色更是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最后还是我奶奶没忍住出来当和事佬,“宏裕,别吵了,小伙子,这50块我拿给你。”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零钱,数出来了50块钱交给他。我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奶奶把钱递到他手上,也没说话,其实默默拿起碗继续吃着刚刚没吃完的饭。
那开锁匠拿到钱如释重负地离开了,我听着他离开得步伐也逐渐平复了心情,准备应对这个家里满地的大包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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