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非常简陋,只用长矛扎成拒马,简单的围了一道,然后就在后面搭起了简易的小帐篷。
或许是白天太过于疲惫,又或许他们认为唐军伤亡不比他们小,根本没料到唐军还有那本事和胆量敢来偷营,居然让怀玉很轻松的就带头冲了进去。
“砰!”
又是一个爆竹被扔进了另一堆篝火中,溅的火星四射,有的火星还引燃了旁边的帐篷。
骑兵们疾冲而进,犹如利箭破空。
骑术精湛的骑兵,甚至还能边冲边从马上掏出火把,然后一个俯身就把火把在篝火上点燃,然后顺势一个甩投,就把火把投在了远处的一个帐篷上,将其点燃。
“呜!”
牛角号响起了,突厥营地后面的帐篷里,突然冲出许多披挂整齐的骑兵来。
“狼日哈的果然有埋伏!”
突厥人并不是轻敌大意,他们早有埋伏,只是等唐军冲进了营,这才杀出。
“砰!”
一名骑兵将手里的掌心雷引线在火把上点燃,然后冲着奔出来的突厥伏兵就甩了过去。“狗奴,尝尝耶耶的掌心雷!”
那个竹管在空中飞舞,带着火星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落到了突厥队伍中,突厥人还以为是投过来的短斧或是石头啥的玩意,结果下一瞬,轰的一声爆响。
巨响伴着火光雷鸣,在他们中炸响。
许多突厥骑兵的坐骑受惊,猛的就乱蹦了起来,有的马人立而起,有的不受控制的四下乱窜。
在没有火器的时代,骑兵的战马虽然也要经受许多训练,其中也有防惊防火等适应训练,但顶多也就是点锣鼓声呐喊声,哪碰到过这种玩意。
又是几个带着红光的玩意从唐骑手中甩了过来,有一枚甚至凌空爆炸,就在突厥骑兵头顶炸了。
本来气热汹汹伏击而出的突厥骑兵,在一连串的掌心雷爆炸下,坐骑受惊四下乱窜,他们精心准备的伏击直接就没了。
这边唐骑还在四处点燃火把,到处纵火,不时的扔一个炮仗,整个突厥营地乱套了。
本来突厥营地此时还有千骑,虽不少人受了伤,但还能战,苦等半夜,就料定唐骑会来劫营,准备来个以逸待劳,一举将唐军歼灭。
谁知道,最后这震天动地,火花带闪电的玩意,将他们的坐骑惊的乱窜,几百唐骑倒如入无人之境。
虽然医院营骑兵的马也头次遇这掌心雷,但事先怀玉就让拿丝绵塞了马耳朵,减缓了些情况,再则他们是冲锋突击者,掌心雷也都是扔到突厥人的队伍里、帐篷里炸响的,情况要好的多。
突厥营地震天动地,彻底乱套了。
怀义怀玉他们不断的冲杀,四处放火,到处扔雷,突厥人四下溃散,几倍于他们反而无法聚集成军。
炸营了。
突厥营地彻底的炸营了。
一场精心准备的埋伏,也抵不住这霹雳惊雷!
身后两里地的医院营阵地,看到那边又是雷又是电的,相距甚至也看不明白那是什么具体情况,但却增添了许多想象空间,一个个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武总管果然在驭使雷电杀敌了,”
“那是在召唤雷霆吗?”
“说不定已经驱动飞剑斩杀敌大将特勤了。”
“弟兄们,杀啊!”
武怀玉白袍总管在陇右已经传的神乎其神,什么呼风唤雨、驭雷使电,什么御剑杀敌,甚至还能画符驱动阴兵,请借天兵·····
以前大家也只是听说各种极厉害的传说,可现在真的见识到了。
那不是驭使雷电那是什么,定是武总管画符召唤了雷公电母啊。
“杀呀!”
还能动的千把步兵全都冲了上来,连营中的那些民夫们也都提着长枪跟着冲了。
一队突厥溃兵正在重新聚拢集结,怀玉掏出一支爆竹点燃就甩了过去,这还是一支加量的,砰的一声爆响,好不容易勉强集结起来的二三十骑又给炸散,战马再次乱窜起来。
有几匹战马拉着突厥兵就迎面冲了过来。
樊玄符在马上连珠几发,便将两名突厥骑兵射落马下,紧接着她提起斩马刀挥起,二马交错之际,一刀将其斩落马下。
怀玉刚举起陌刀,瞄准一个奔来的突厥骑兵,结果身边的程家部曲已经一箭将其射落。
当他想再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举目所及,突厥营地已经彻底溃乱,突厥骑兵已经丧胆,似乎被唐军这种掌心扔出的惊雷闪电给吓断魂,尤其是他们的坐骑,更是疯了般乱窜。
整个营地的帐篷都在燃烧,一些突厥伤兵更是发出绝望的嚎叫。
当失去斗志之后,就算他们是来袭唐骑的两倍有余,尽管他们本来才是张网等待猎物中陷阱的猎人,但现在谁也不会再去管这些,他们只想马上立即尽快的逃离这个鬼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停留。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唐人能掌心发雷!
马周他们率领着步兵、民夫近两千人杀到,加入了对突厥溃兵的拦截追杀之中。
一场夜袭和一场伏击,结果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单边的屠杀。
这一夜,他们追杀二十里,丝毫不给突厥骑兵喘息的机会,一直杀到了陇西城下,追杀到了天色将明,白天激战三场,也不过折了三百余人,剩下仍有千二,结果半夜被杀溃,衔尾追杀到天明,二十里路上伏尸遍地,满沟满渠,还有许多慌不择路跑错方向,最后被包围俘虏了的。
“总管,抓到条大鱼了,我们杀了那个特勤。”
“白天要我们投降的那个什么伊利汗的曾孙阙特勤?”
“就是他,他的亲兵确认了他的身份,这家伙拒不投降,被乱箭射死了。”
怀玉在陇西城东二里处勒停了战马,此时突厥溃兵几乎被尽数歼灭,那爆竹首次出场,发挥出了奇效,突厥人战马受惊,让本来就算打不过也能逃掉的突厥人,绝大多数最后都没逃掉。
“陇西城上还是我们大唐的旗帜。”
“嗯,城外有突厥人营地,你们看。”
陇西县城城门紧闭,城外有突厥人的帐篷营地。
东方日出。
红日破晓。
陇西城上的守城唐军,还有城下营地的突厥兵,都惊讶的扭头望向东方,看着从晨光晓色中杀出来的这支唐军。
当一小队侥幸的突厥溃兵狼狈逃入城下营地,慌乱的诉说着昨夜如何被唐军用雷电击溃时,没有一个相信的,只觉得他疯了。
陇西城头上,士兵叫来了城中守将。
右前锋军子总管程处默脑袋上缠着一圈纱布,一只眼睛都蒙住了,他抚着城垛望着东边那支出现的唐骑。
“是柴大总管来了么?”
“总管,看那面旗帜,好像是杏树葫芦银针旗,难道是伏羌城的医院营来了?怎么是他们冲在最前面?”
程处默用他那只没受伤的眼睛细看,果然是杏林葫芦银针旗,“医院营,真是武二郎的医院营,他娘的,医院营都来了,柴大总管肯定也到了,击鼓,集结,随我出城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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