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看向云县令,似笑非笑问道:“小堂弟,大姐这样介绍自己对不对?”
张静虚清晰的感觉到,云县令的身体颤了一颤。
明明这厮的相貌凶神恶煞,这一刻却乖的不得了,可怜巴巴道:“是是是,大姐您说的是。我是小堂弟,我最咱家最乖的小堂弟。”
“不是滚刀肉吗?不是号称云国第一混不吝吗?”
张静虚目睹云镜殊继续似笑非笑的问。
云县令‘哇’的一声,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姐,求您等会轻点打,我还小,还是个孩子。”
云镜殊噗嗤一笑,道:“还是个孩子,却敢离家出走,带着一个老仆,跑到这里当县令?”
云县令十分委屈,道:“我可没走门子,我是凭着自己真本事当上的官。吏部有我参加科考的文卷,我乃三年之前的二甲进士。”
云镜殊一脸鄙夷。
张静虚也忍不住一脸鄙夷。
就你?
二甲进士?
我呸!
拿笔写字的架势,像是要跟人干仗。
画画多么文雅之事,你一口一个干特娘?
好不容易升堂问审一次,你坐在大堂上和百姓吵架,张口直娘贼,闭口你老母……
这样的人要是能考中进士,整个云国官场估计全是二把刀。
……
然而不管如何,云县令毕竟是上官,况且对待张静虚一直很敬重,所以张静虚不得不帮忙说项。
劝劝吧!
眼前这一幕已经很明显了。
无非是家族的大姐前来,想要教训不成器的小堂弟,或许是因为这位大姐的教育比较严厉,所以云县令才会表现的畏惧恐慌。
毕竟才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哪个少年不害怕严厉的大姐呢?
所以,劝劝吧!
当个和事佬。
……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云镜殊竟然再次抢在前头。
并且这次不是针对云县令,而是目光盯着张静虚,笑意岑岑问道:“张捕头是沂城人士吗?以前有没有去过云国帝都?”
问我去没有去过帝都?
这事从何说起啊……
张静虚心中迷惑,忍不住道:“张某自然是沂城人,这辈子尚未有机会出过远门……”
远门的‘门’字尚未说完,猛然他心里隐隐一震,赫然想起自己刚穿越时,张家村的孩子们跟他说过的话。
“大叔,你是十五年前来我们村的,四爷爷说,你是流落而来的流民。”
“来的时候你就痴痴呆呆,任何人问你事情你只会笑。”
“村里人见你可怜,就把你收留在村里,四爷爷专门跑了一趟县衙,给你讨来了流民落户的户籍。”
“所以,张大叔,虽然你是咱们张家村的人,但你以前肯定不是张家村的人。”
娃娃们的话如在耳畔,张静虚的心中咯噔一声。
我在穿越之前,并非张家村的人士。
而云镜殊却问我,以前有没有去过帝都……
不对劲!
这里面似乎有问题。
他下意识看向云镜殊,故意装出好奇的语气,别有目的试探道:“云妹子为什么问我去过帝都?莫非你以前见过和我相貌类似的人?”
却见云镜殊不知为何,竟然叹了口气沉默,秀美淡雅的脸庞,隐隐有一抹凄苦。
足足好半晌过去,方才幽幽开口,道:“张捕头说笑了,镜殊并未见过与你相似的人。”
张静虚眼光闪烁,继续试探道:“既然从未见过我,为何刚才那般问?”
云镜殊抬头看他一眼,不知为何忽然展颜而笑。
这一笑,宛如明月绽放光华,明明美艳不可方物,偏偏又显得静雅沁人。
张静虚明明不想咽口唾沫,但却忍不住‘咕嘟’咽了一口。不过,绝非馋于美色,绝非馋于美色,他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他是为了套取对方的话而已。
只听云镜殊语气恬然,悠悠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皇族之中大都知道这个隐秘,当年因为一场战争的缘故,我偶然结识了一个脾气很冲的青年。恰巧那时候我也少不更事,有着刁蛮少女一般的任性,同样脾气很冲,同样蛮横的很……”
说到这里,噗嗤一笑,又道:“而那个青年的名字,恰恰也叫做张静虚。所以刚才乍一听张捕头的名字,下意识便想起来我这个朋友。”
是吗?
张静虚仔细观察云镜殊的表情。
……
……【作者】:今天还是老规矩,两章同时发布,后面紧跟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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