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稔醒后,一连着几天,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她面对江停,竟有些畏惧。
她想起了那位神秘渡劫人。心里不断的环绕着那些话,一时间寝食难安。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会冥界,该不该用真心。可是现在并未伤害他人啊,三界没有乱啊,众生没有苦啊。
但是自己也深知,不该用真心。因为,待她及笄之年,冥界会为她找一个事事全美,但无半分情感的人。
以后的日子,便会相敬如宾,安安稳稳。再加上七绝的制衡,冥君便不会有,任何逾越不合的决定。
可是旁的办法也不是不行。冥界有很多的先例,就比如弥罗冥君。
他虽是抵抗了冥界众神,可是却犯下了滔天大祸,心爱之人也成了,得不到的人。
最后费劲心力,苦苦挣扎,只是全了自己当初冲动和不甘的心。什么都没得到,反而为之自损八百。
相比薇稔,她很畏惧。
她不光畏惧弥罗冥君,还畏惧自己犯下弥天大错,更畏惧心悦之人会恨她。若是这般,平日里折磨自己的七绝,就显得索然无味了。
她又要妥协吗?如同上次一样,自己对自己进行控诉,最后自己逼自己妥协。
她真的妥协了,她换上了很鲜亮的外衣,带上了很灵动的流苏。或许是想,以最美的方式告别吧。
阿停。薇稔迟疑了好一会才说出口。
江停喜出望外,道殷姑娘,你醒啦。
薇稔微笑点点头。
薇稔看着江停喜悦的面目,竟有些不忍离开,道阿停,我,我要回家了。
江停有些措不及防,道:当然,姑娘出来这些时日,家里人会担心的。
薇稔道:你为什么总是叫我殷姑娘,和我在一块很拘束吗?
江停道:那姑娘想让我叫你什么?
薇稔有些不敢开口,怕自己说出来,内心最后的防线也没有了。
可是,她还是想听一听答案。道:阿稔。
江停僵硬的开口,道:啊稔。
江停其实早就想这么叫她,可是他担心薇稔会介意。但是直到薇稔喊出阿停,他也不敢说出那两个字。怕薇稔会以为,自己对她不敬。
薇稔突然紧攥茶杯,道: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她用力扯着胸口,总算是挨到了若玉轩。
她反复的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是见他的最后一次,亦是七绝的最后一次。
可是越担心的事情,就越容易发生。这怎么能是最后一次呢。或许她也希望不是吧。
江停手里拿着只荷包,迟迟未还给她。
在亭中愣神片刻后,向若玉轩奔去。
江停有些气喘吁吁的驻足在门前,看着手中的红色荷包,一时有些紧张。
春桃向前道:公子,姑娘不准我们进去,您要进去吗?
薇稔坐靠在门后,听得真真的,内心默默祈祷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江停道:不必了。
说罢,便将手中的荷包,挂在了半开的窗扇框角上。微风顺在屋内缓缓拂去。
江停对春桃道:让姑娘好好休息。
是,公子慢走。
薇稔悬着的心,沉了下来。转头望向床边,看到了顺风摆动的流苏。
她走到窗前,伸手想要去抓住那荷包,可钻心蚀骨的惩戒,将她还未伸直的手,拽了回来。
就如同她的心一般,还没有真正的像江停表明情谊,便被诸多牵扯,生硬的拦下了。
真正牵制她的,不是七绝,不是众生,更不是冥君。而是她那胆小畏惧的心,她不敢拿任何做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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