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后,薇稔的脊柱仿佛松散了一般,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可是她在冥界生活多年,习惯怎能说变就变。最后还是支着腰板起来了。
她坐在桌前,看着前两天华曦点的茶,内心是五味杂陈。
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冲破了数年以来的茧缚。可却被昨日的一般梦境,给打回原形了。
此刻的内心繁杂的很。
她主动和华曦提出要去街上走走。起初华曦还不同意,怕她再有什么事。但是看着薇稔这忧愁的样子,还是同意了。
二人走在街上,薇稔道:堂姊,我这两天总是做梦。
华曦道:啊,谁给你托梦了?
薇稔道:也不是托梦,就是总是能看到一些东西。
华曦不解道:薇稔,你总不能鬼上身吧?
薇稔道:肯定不能啊。
华曦担心道:你是不是太累了,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薇稔微笑道:没有,不用担心,也许,也许是有人托梦吧。
华曦不太信,但也没再说什么。二人走着便来到了一座寺庙。
薇稔道:我听闻,人间进庙烧香,祈求姻缘或长寿。这庙宇我们能进去吗?
华曦改掉愁容,道:怎么不能啊,我们可是正神,为何不能进去。
说罢,便不顾薇稔,像个孩子是的跑了进去。
薇稔本想跟上去,可却被一声呼唤叫住了:小冥君殿下。
薇稔猛地一回头,看到了梦中的那位老者。
她很惊讶的道:你是,是我。
那位老者道:小冥君殿下,正是老夫,昨日老夫冒昧,还请殿下恕罪。
薇稔行礼道:那想必,定然是有要事想告,还请明示。
那老者道:殿下,恕老夫唐突。殿下应该恪守七绝,不应拿天下众生的性命去做赌注啊。殿下,老夫是来渡你的啊
薇稔愣了愣道:何出此言?
老者道:殿下,老夫不忍心看着您走入歧途,更不忍这天下苍生历经苦难啊。
薇稔道:我不会让任何人因我而死。
老者道:殿下,您眼下的路,正是冥君大人当年走过的路,一千年前的事情,难道不算一个警戒吗。
随后叹口气,又道:殿下,现在的一切都是您,上辈子虔诚求来的,无论以后是苦是痛,都要受着。老夫言尽于此,还请殿下好好思量一番,再做决断。
说罢后,便行礼向寺庙方向。
薇稔站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行人的背影,看着他们的喜怒哀乐。内心中的欲望,杂念,偏执交织在一起,拧的一股乱麻,顷刻间便侵入骨髓。
立刻使她头眩耳鸣,瘫在地上,仅剩一只手支撑着。
此刻意识还是很清醒,她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大街上都是人,不能这样。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动作,表情,甚至不发出一点声音。
实在让人心疼。
大概是上天也想要成全两人吧,可是究竟成全的,是良缘,还是孽缘。
江停从人群中走来,旁边跟着他的书童,那人正是上一世的黄先。
上一世我做你的下属,这一世我做你的书童,永远跟随你。
江停见到薇稔坐在地上,起初还没认出来,但是当看到腰间的那个荷包后,立刻奔上前去。
江停扶着她的身子,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薇稔现在还有意识,她看到凡人鹤知许很慌张,一时间内心更加错乱,七绝更加深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直直的伸着手,停在半空中。
实在没有办法了,薇稔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己痛不欲生的样子,便再次用内力强压。
立刻便有了反噬,口吐鲜血,倒在凡人鹤知许,江停的怀中。
这一次,她真的倒在了鹤知许的怀里。可是,她真正是,倒在了江停的怀中,并不是那神仙鹤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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