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亭长。”
刘季旋即作揖行礼,而刘太公则并未作揖,毕竟人年纪在这。像他已年过七十,正常就是见到县令都不用行礼。
“足下不必多礼。”
刘季的长相其实相当不错,即便今年已三十有七依旧能称得上是美男子。额头高高隆起,美须髯更是加分不少,举手投足还带着股不拘小节的任侠风范。
刘太公站在旁边,开门见山道:“还望亭长见谅,老夫教子无方出了这孽障。贳酒欠债招惹了亭长,今日特上门负荆请罪。”
要是普通亭长,刘太公态度可不会这么卑微。亭长充其量只是斗食小吏罢了,他刘氏在沛县多少也是有些人脉关系的。可曹秀这亭长不同,他权力大啊,听说给他个乡啬夫都不换!
曹秀并非沛县本地人,而是自砀郡单父县迁来的。但人堂兄乃是沛县的狱掾曹参,曹氏在沛县也只是仅次于萧氏而已。曹参能力出众,在沛县干的也是风生水起。每年上计考核,也只是比萧何差些而已。
除开人脉关系,曹秀也是能力出众。
参加亭长考核时,力压刘季一头。本来刘季自信满满苦学三年秦律,再加上他这身武艺,当个亭长肯定是绰绰有余,结果却被曹秀给截胡了。
泗水亭在曹秀治理下,堪称是沛县第一亭。就连沛县县令都曾夸赞过曹秀,本来说将其提拔为丰邑乡啬夫,但曹秀却说自己还年轻需要历练,愣是给推了。在泗水亭招惹曹秀,等同于和治下所有黔首为敌!
为此,刘老太公昨晚一宿没睡着。天还未亮,他就拉着刘季自中阳里来至曹宅。贳酒欠债事小,若是因此招惹了曹秀,那他刘氏今后当如何在这沛县立足?
别看曹秀官职低,但再低也是秦吏,要整他们可太容易了。就比如说服徭役,秦国规定到年龄的成丁男子每年都要服役。但服役时间却有讲究,若是被安排过年服役可就倒霉了。天冷不说,还无法与家人团聚。
民不与官斗,正是这道理。
还好,他刘氏家境还算殷实。
“季儿!”
刘季被老太公喝斥后,这才不情不愿的取下褡裢,不情不愿的作揖道:“还望亭长勿要怪罪于季。季在那王媪武妇贳酒惯了,所以忘记销账,今日特地上门赔罪结钱!”
说着,刘季便将褡裢的钱悉数取出。这里面都是品质上好的铜钱,黄锃锃的颇为耀眼,很明显是刘老太公专门挑的好钱。
“亭长可以点一下。”
“不必了。”曹秀转过身去,“草儿,去将那些债券取来。刘季,你的事我素有耳闻。你年长我不少,称声刘公都不为过。但你自考核后却是不事生产,整日游手好闲,如此可不行。”
“亭长教训的是!”刘太公在旁附和着点头,“回去后,老夫定会好好教训这孽子。”
刘季虽然默不作声,可心里是真的不服气。寻思着乃公吃的盐比你这吃的饭还多,轮得到你来教训乃公?!
当然,他肯定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既是如此,二位就先请回吧。”
“多谢亭长!”
刘老太公顿时是松了口气。
得亏他的态度够谦卑,不然可就出事了!
“慢着!”
“嗯?”
曹秀转过头去,就瞧见阿正自旁窜出。
靠……这家伙从哪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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