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大王所言极是。”夔安先是恭维了一下,又道,“大王,照您这么说,是意欲兴兵灭燕?”
“正是。”
石虎眯着眼睛道:“慕容鲜卑屡屡南侵,攻袭我赵国边关,北平、辽西和辽东一带的百姓深受其害。燕国固然看起来不成气候,但始终是朕的一块心病!”
“燕地多悍勇之士,他们当中,不乏茹毛饮血,孔武有力的野蛮人。再加上这一代的燕国能人太多,慕容恪且不说,现在又多了一个悦绾!燕国虽然是一个民不过百万的弱国,但是其全民皆兵,如恶狼一般窥视中原!我赵国一旦暗弱,到时候积重难返,鲜卑人南下牧马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夔安颔首道:“大王考虑的是。但是大王,想要灭一个燕国,何其之难也?燕国地贫,穷山恶水之地,其土壤不适合种庄稼,故而鲜卑人往往都是以渔猎为生,养成了一种野蛮人的性格。燕国者,地广人稀,其国土南北纵横一千余里,城池甚少,却是甚为坚固,这都是他们吸收了汉人工匠的缘故!”
“大王,您可要考虑清楚,发动灭燕之战的话,耗费巨大,而且不一定能真的灭掉燕国,极有可能得不偿失的。”
司徒申钟亦是老成谋国,当即站出来附和道:“是啊!大王,夔安大人所言甚是!鲜卑人所在的地方,都是不毛之地,即便捣破了他们的国都,灭了燕国又能如何?十几年后,他们又将会死灰复燃,卷土重来的呀!”
听到这话,石虎面露不悦之色,但是考虑到夔安与申钟的老成持重,公忠体国,石虎不得不耐着性子说道:“你们说的这些朕心里都很清楚。但燕国现在日益强大,朕听闻他们一直在进攻北方的蛮族,拓土数百里,无往不利!”
“鲜卑人的铁骑之犀利,想必诸位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们大赵国的军队当中,有几支骑军能比拟他们燕国的精骑?”
“这……”在场的群臣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夔安还不死心,又道:“大王,请听老臣一言!欲灭燕国,无粮而不利,无马而不利!燕国的土地适合战马的纵横驰骋,而且燕人多骑兵,在没有占据绝对的骑兵优势的情况下,欲灭燕国,何其之难?而且燕国贫瘠,燕军乃以兽肉为食,但我军将士久居中原,水土不服且不说,这粮秣从何而来?”
“大王若是执意要灭燕,没有二十万大军不可成行。但是二十万的兵马,每日人吃马嚼的,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粮草!这些,只怕我们大赵国现在还是承受不起的呀!”
石虎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么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个棘手的问题。一个是战马,一个是粮秣,没错吧?”
“是的。”
闻言,石虎大大咧咧得挥手道:“夔安,你说的这些问题,在朕这里都不是事儿!没有战马,可以从民间征召,没有粮秣,也可以从民间征收!想我偌大一个赵国,地大物博的,要什么没有?”
闻言,夔安不得不痛心疾首地道:“大王,请三思呀!我大赵国连年征战,狼烟四起,这民生本就凋敝,民不聊生,此时若是再加征战马和粮秣,将这些东西都摊分到各家各户的话,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乱子来啊!”
“乱子?”
这时,在一侧旁听的太子石宣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说道:“夔安大人,你说的乱子应该是各地的那些贱民的叛乱吧?呵呵,对此,本宫只能对大人你说,多虑了!自我朝建立以来,各地的叛乱便是屡禁不止,不说是我赵国,即便是晋国、成国这些国家,他们的叛乱又何曾停止过?”
“对于这些忤逆的贱民就不应该惯着他们!朝廷拿着他们的赋税和粮食那都是去开疆拓土,保家卫国的!既然国家庇护了他们,保证了他们的生命安全,他们这些贱民就不应该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心意吗?”
“这……”夔安刚刚还想要反驳一些什么。
石虎已经在点头道:“不错。太子说得对!如此一来,正好让那些早对我朝有不臣之心的贱民掉出来,然后再出兵,将他们一网打尽!”
石宣又道:“父王英明!父王,臣窃以为,最不该纵容的便是那些汉人!汉人比较勤劳、刻苦能干,就跟黄牛一般,他们每一年地里所出产的农作物,都要比其他民族的老百姓多得多!这一回,以儿臣之见,当加征对于汉人的劳役和赋税!”
“正所谓,饱暖思。没有了这么多的钱粮,想必那些汉人都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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