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六孤峰,你不懂。汉人的兵法当中,有那么一句很经典的话,叫做‘兵者,国之大事也’!这是国战。我代国刚刚建国不足两年,各种制度尚未完备,你别看各部都似乎被我们拓跋部统一了,但是依旧有不同的声音!”
“大王之所以任用汉人,学习汉人的各种官制、军制,其目的就是为了完成我们鲜卑人从一个部落联盟,成为国家形式的过渡!但是很不幸的,赵人没有给我们这个平稳过渡的机会。”
步六孤峰挠挠头道:“大将军,末将还是不甚了解。”
“你不需要去了解。”
与此同时,已经渡过绿沱河的赵军正在休整。
天色已晚,石闵随之命令大军安营扎寨,同时擂鼓聚将,召集李农、石鉴、朱保等诸将升帐议事。
石闵指着挂在墙上的羊皮地图,说道:“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还是绿沱河的河畔。接下来,我们想要直扑鲜卑人的都城盛乐的话,就必须要跨过一片荒漠。跨过荒漠,这水源便成为了我征北大军的又一个难题!我们必须要想方设法地解决掉这个难题,如若不然,盛乐的城头还没见到,我们赵军便不知道要被活活渴死多少的士卒了!”
李农闻言,站起身道:“将军,这水,可取自绿沱河。而且后方还有雁门、云中、定襄、代郡等几个郡正在为我军源源不断地输送粮草和水源!只要我军将这水源管理好,应该问题不大。”
“问题的关键便在这里。”
石闵蹙眉道:“我们并不知道从此地到盛乐需要多久的路程!其中,还会有鲜卑人不断派出的骑兵骚扰,一旦水源被切断,我军将陷入进退不得的尴尬局面。到时候这偌大的漠北草原,极有可能成为我八万赵军的葬身之地啊!”
李农是沙场宿将,经验丰富,他暗自思衬了一下,随即道:“大都督,依我看,不如先在绿沱河驻扎多日,搜集足够的水源,再等到后方的粮秣和水源输送到这里,再一起进军鲜卑人的老巢盛乐?”
“不可!”
董匡这一回随军出征,但是他对此却有着不同的见解。
董匡叉手道:“大都督,末将以为,万万不可在绿沱河逗留太久!此番我赵军征北,鲜卑人想必是早已获悉,已经在调兵遣将了。这一点,从近日来不断有敌方的游骑和斥候在我大军的四周徘徊便可见一斑!”
“常言道,兵贵神速!尤其是在这漠北的草原上,鲜卑人几乎都是骑兵,其行踪飘忽不定,我们无法寻找其主力进行大决战。这本来便是我军的一个巨大的缺陷!若是在绿沱河逗留太久,只怕鲜卑人可以从容应对,到时候他们调集了重兵,又故意坚壁清野,消耗我军的粮草和水源,如之奈何?”
“这倒是一个棘手的问题。”石闵微微颔首道。
董匡又道:“大都督,依我看,不如派出一支精骑,带足数日的干粮和水源,抢先一步跨过荒漠,然后大军随后行进。”
李农蹙眉道:“这不是要分兵吗?大都督,我军只有步骑八万,粮草无多,若是被鲜卑人逮到我先锋的精骑,围攻之,如之奈何?而且荒漠茫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寻找到足够的粮秣与水源,这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兵行险招。”
石闵眯着眼睛道:“现在我们要考虑的,还是水源的问题。我料想鲜卑人肯定知道我军的水源所在,然后加以切断。这样吧,我军只将水源分成三批,依次送入大军当中。”
“李信!”
“末将在!”李信当即站了出来。
“命你率精骑三千,带足五日的干粮和水源,每一日都要派出传令兵与主力大军联络。凡遇上鲜卑人的部落,可斩尽杀绝,取其水源与口粮,据为己有!切记,不可逗留太久。你们一旦碰上来围攻的鲜卑人的大股部队,一定要避战!”
“诺!”李信当即领命而去。
石闵又道:“此番,我军要将水源分成三批,逐次送入漠北草原。李农!”
“末将在!”
“你负责水源和粮秣的事宜。我给你一万人马,但是押送水源和粮秣的队伍,必须要分成几批,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必须要做到掩人耳目,不可为鲜卑人切断我们的粮道和水道!”
“诺!”
石闵的这个命令着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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