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恩师!”习书开心起来,凑过去一看,“这些书……莫不是都是用楚纸裁成的?”
“是啊,竹简到底过于笨重,且记载内容不多,用楚纸则便捷得多。”黄月英拿出一本《三字经》,递过去。
习书接过,而后看是《三字经》,这本书,他也只是在族学时听先生念过那么几句,再看署名……种花居士,“恩师,这位居士……当真传授了楚安君许多本事吗?”
“是。”黄月英认真点头。
其实,若无自己从后世带来的这些东西,她压根不知道怎么来掌握主动权。
“那恩师……可有见过这位居士?”
“你啊,别想这么多,好生读书,才是正事。”黄月英失笑,“如今我已出仕,与宋儒一起负责学宫督造,最迟待得来年,学宫便能造好。”
“恩师的意思是……”
“如今北方大乱,太学也已废,而荆州承平,又有州牧之檄文,愿意来荆州的大儒可不会少。”黄月英解释,“你好生读书,到时候再入学宫,便有了与大儒学习的机会。”
“可弟子已拜恩师为老师。”
“是啊,难道你拜我为师,就不能再听听其他大儒的经义课业了吗?”
“这……”
在黄月英看来,这些个大儒无非就是后世的教授,多听几个教授的课,没问题。
“弟子明白了。”习书随后也就想明白了。
“对了,”黄月英看向习乐,“听闻蔡照仍时常上门打扰你们?”
“额……倒是没有。”习乐脸色微红,而后摇头,“就是自上次之后,蔡公子与我姊弟二人关系缓和,也时常上门帮衬我等,为阿弟带些书,有时也帮挑些水……”
黄月英了然,不是蔡照一个人剃头担子一头热啊,若是双方都有意,那也不失为一段佳话的。
一旁,黄峻则是乖巧的坐着。
他亦是好奇这位习家小郎君,真论起来,这位小郎君还比他大上一岁。
“对了,这是我从弟,族内行十四,单字,峻。”黄月英突然想起,而后介绍着。
习书默默的点头,而后认真的见礼,“见过……师叔。”
黄月英:……师叔?
黄峻兴奋起来,“小郎不用多礼。”
一旁的甘宁也差点儿笑出来。
“你二人各论各的,不必在意我。”黄月英当下摆摆手,“真论起来,十四还比阿书你小上一岁。”
习书:……
“习书,见过小郎君。”
黄峻:……一下从师叔掉到小郎君?
但也并不在意,他到底也不太好意思占别人太多便宜。
“对了,弟子还未恭喜恩师出仕呢!”而后,习书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叠地契,认真的奉上。
黄月英:……
“这些是上次三房的赔礼,弟子身无长物,只得以些许薄田,贺恩师以舞勺之龄出仕。”习书很是认真的道。
他那大伯说得对,他没有什么像样的贺仪。
但不是没有。
三百亩田而已,原本,没有恩师的话,他便是家里的这些都保不住。
“你啊,”黄月英摇头,“这些倒是不必,你好生读书,不辜负自己的志向,便可以了。”
“弟子谨记。”习书应下,眉眼有过疑惑,不辜负他自己吗?
随后习书又想起,“恩师如今十三岁便出仕,定然会招惹许多人……”
“是啊,他们会眼红。”黄月英点头。
“那恩师为何应下?”
“缺人啊!”
“缺人?”
“是,我沔阳黄氏,如今楚纸生意火爆,楚安君也好,承彦公也好,庄内其他人也罢,都在为此忙碌,为师亦是。”
“恩师的意思是……”
“为师督造学宫,到时候拉几个学生去庄上当苦力,不过分吧?”
习书:……是不过分,可需要读书人去当苦力吗?
“你也不必太过担忧,他们想借着我成名,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听了这话,习书也终于放心起来,是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踩着恩师的名头往上爬的,哪怕……恩师如今不过十三岁。
“弟子明白。”
“你年纪还小,不要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好生读书,明理,便可。”
“弟子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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