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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地道的纽约腔突兀响起,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出来一个彪形大汉,贝雷帽配战术目镜,手里还端着一台尼康的黑狗头相机。
fuky,刚开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过来,你们凑一伙的?
路明非见越围越多的吃瓜人群眉头紧皱,创个收怎么这么难?
咳咳!
彪形大汉轻轻咳嗽了一下,不经意间露出相机后面隐藏着的半荣世界树徽章。
原来是自己人,不过不应该是来收尾的吗?怎么半路跳出来了?
路明非一眼认出是卡塞尔学院的代表性徽章,于是垂手一边,等着他们给说法。
很快,医护人员进场。
他们抬着担架就来了,口罩帽子防护服一身严实,路明非被半推半了救护车。
路明非,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两人相对而坐,富山雅史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
校长昂热最终放心不下你,取消了我的返航计划,‘s’级果然是一脉相承性子相通的吗?这是个很有研究价值的科研议题啊!
别,我又不是他老人家的私生子,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哦。
路明非懒懒地说着烂话,
带吃的了没,有些饿了。
呃,没有,不过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富山雅史起身摸向口袋,
这是我的一张银行卡,但被临时征用,现在你有这张卡的三个月使用权。
这是?
路明非看着富山雅史从钱夹中数着银行卡,五张七张九
好家伙,学校心理辅导员可以领到这么高的薪水吗?
是这张了,大通的纪念星卡,校长特批了5000美金,有生之年见他如此大方,你真的不是他私生子吗?
富山雅史抽出一张粉色布灵布灵的银行卡,上面是露着一颗牙傻笑的派大星。
他要不从奖学金里面扣才叫真男人呢!
路明非接过,第一次体会到叔叔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抚摸口袋那台nokian96的了。
也是。
富山雅史笑呵呵随后坐下,指了指担架床上一动不敢动的男人,漫不经心问道:
这人要处理掉吗?据我所知,这帮人人员流动十分频繁,他们可没有掏医药费的习惯。
哼哼
被卡簧刀刺中的男人从鼻腔中发出微弱的哼叫,他很慌但不敢使劲,生怕一个不小心刀就歪倒下来。
他这样也活不了了吧,我们又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而且显然这里的路还没有修好。
路明非略微惋惜的摇了摇头,屁股下这台救护车被开得很是暴力,加上崎岖的路况,下一秒他就嗝屁了也说不定。
噢是吗?我看你一直扶的稳稳的,还以为你要救他呢。
富山雅史视线下移,看到一只小麦黄的鞋牢牢抵在担架床的腿架滑轮处,于是会意一笑,心中已经打起腹稿,打算写进观察报告中。
毕竟有钱了不是,那时候你们跳出来就是不想看到死人吧。
路明非沉默了一会,看着窗外的模糊景色沉声说道:
但这里无时无刻不在死人,他这次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伤好了也同样致命,如果他还有家中几分薄产的话,以后会死的更惨更不体面,他的女人孩子
这个不归我们管。
富山雅史挂起那标准的微笑,接着他后面说:
难道我们还要对他的剩余人生负责吗?任何选择都将成为天秤上的砝码,他不是我们的人,所以他自己要为自己埋单。
呃,其实我想说的是怎么越开越抖了,我已经完全撑不住了。
路明非讪讪一笑,在高高跳起的滑轮落下之前迅速移开了脚,避免新鞋被砸出一道脏印的悲惨命运。
唉,诶!等等。
富山雅史伸手想着拉一把,但已经晚了,当滑轮触碰到地面时车厢内立即响起了一道轻微如落针的破裂声,一朵血花炸开在洁白的面单上,喷血如柱。
我很遗憾。
路明非学着富山雅史的动作,生涩地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
愿天堂没有崎岖山路,a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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